得知是怕他摔才凶,奶团儿当下就不哭了,一抹眼泪就笑了:“那我回头也向父父承认错误。”
“好乖。”江舒捏捏他脸蛋,肉乎乎的实在太舒服了。
江御却是明白了什么,眼睛在江舒的腹部流连片刻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了。
当晚。
江家的饭菜要比之前更加精贵了些,为了照顾江舒不知名的口味,酸辣的菜放满了桌子,就怕他不够吃。
陆乐容早就将此事告知江家众人,如今不管旁支还是他们这一脉,都只有奶团儿一个哥儿,各个都盼着他肚子里的是个姑娘,那就是唯一的小姐了。
“什么都好。”江舒对这些向来不会抱有过度的期待,在他看来,这个就像是开盲盒,不管是什么性别都是他买下的,珍贵的,喜欢的。
陆乐容是家中唯一女子,她怕江舒期待的是男胎,便出声打掩护:“男孩女孩在咱们家中有何不同?若是男孩还能保护咱们奶团儿。”
“弟弟吗?”奶团儿突然从饭碗里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江舒,“我要有弟弟了吗?”
江舒抿了抿唇,下意识解释道:“还不确定是不是弟弟,但是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奶团儿都是爹爹最疼爱的孩子。”
“那要妹妹吧。”
“为什么?”江舒稍稍诧异。
奶团儿嘿嘿直乐:“花裙子好漂亮,红姑姑说只有妹妹可以穿,奶团儿不能穿,就给妹妹穿。”
江舒垂眸笑应了一声,以后就是多让他穿些花裙子便是了。
因着身体不适,再加上之前才同崔家起了龃龉,若是对方不长眼的对江舒下手,那才是真的要命,于是朗山便不许江舒再出门,若是多样楼有事他就去。
起初江舒并未觉得不妥,本就变得易饿嗜睡,总在外面也确实不方便,只是时间一久就觉得不舒服了。
日日都在家中,江府虽大可也来数月了,该逛的地方早就逛的差不多了,他如今再散步也只能在院子里走走,早就乏味了。
“正君,不若请个戏班子来让您听曲儿?”在江舒第不知道几次唉声叹气时,绿竹出了主意,“您若是无聊,听他们吱呀几声解解乏也是好的。”
江舒从前是听过京剧的,都是老文化,在后世显得尤为可贵,家中长辈喜欢,他便也被要求着去学着听,时间久了倒真能听出“咿咿呀呀”的是什么。
这段时间朗山一直照料多样楼,奶团儿虽说也像平时总和江家三兄弟一起,可也不知是不是他矫情过头的缘故,心里总空落落的。
再加上这里也实在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江舒便也只能听了这建议。
陆乐容得知,当下就派人请了京中有名的戏班子到府上来,有不少的年轻小伙和漂亮姐儿。
“这首《满床笏》很是有趣。”陆乐容陪他一同听戏,“若真是每家每户都挂上郭子仪的画像,岂不是都要封侯拜相?若我说,不如征战杀场,大杀四方来的痛快!”[1]
江舒稍稍瞪大眼睛:“大嫂是……”
“我虽是将门之后,可陆家满门忠烈皆因先圣失误而战死沙场,若非锦龄顾念旧情与我定亲……”她早就吊死在离陆家了,陆乐容面露哀伤,她是最厌烦天家的。
“可见大哥疼爱大嫂,不愿你玉减香消。”江舒温声一笑,“怕是京中女子早就醋死了。”
陆乐容面上一乐:“这是自然!”
《满床笏》是好戏,寓为家门福禄昌盛,怕是这戏班子去哪个府上唱时都要把这一曲当开头,好让主家满意,留个好印象。
而后又听了几曲,陆乐容见江舒神情有些懒厌,便叫停了戏班子,着人带江舒回房休息去了。
本就是来打发时间的,陆乐容便安排了戏班子在府上住几日,待江舒何时觉得乏味了再请他们离开便是。
“正君,奴婢瞧着后院的花都开了,郎君还要一会回府,我扶您去瞧瞧吧?”
六月里的天气热归热,但花确实长得不错,漂亮的事物谁都喜欢,江舒有些意动,便听了绿竹的。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江舒坐在亭子里感慨着,他之前来花园时这些花还没长得这般好,没几天的功夫就万紫千红了。
绿竹轻摇圆扇:“在这里瞧景色当真别致。”
“确实不错。”伸着懒腰呼吸着带着花香的空气,总觉得腹中空空,“去取些点心来,福嬷嬷做的藕粉糕很好吃。”
绿竹轻笑:“是,奴婢这就去让福嬷嬷做。”
见人一走,江舒立刻拿起扇子使劲给自己扇了扇,绿竹那点小劲儿,还能把他给扇跑吗?
江舒左右瞧瞧没看见其他人,当下就扑进了花丛里,嗅嗅这个摸摸那个,带了一手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