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叔伯真因为此时嫉恨上他家,那才是真的要亡他们孙家!
江舒看着信中扭曲的字迹心中也是酸涩不已,如今孙晟安在朝中的作用就是吉祥物,高抬他却又不肯放过他身后的孙家,这是要告诉朝臣他不会因为孙家迁怒孙晟安,也不会因为孙晟安饶恕孙家。
这不仅仅是离间,还是一种变样的剥离,把孙晟安慢慢剥离出孙家。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今晟安能来信就已经是好消息了,一切等将京中的事全都办妥我们就去,何况不只是京中还有府城也都要打点好。”江舒自然也担心孙晟安的情况,只是总也要做好准备工作,“京中的酒楼我已经让□□忙装潢了。”
孙晟霖这才像是找到什么慰藉一般,红着眼跟他道谢:“我实在忧心他,若是没有你,我当真不知该如何了。”
孙晟安在京中如履薄冰,整个孙家怕都是寝食难安。
“晟安是我好友,何况我们本也要进京的,你不必有负担,日后好好帮我照顾酒楼便是。”江舒笑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赵景乾短时间内不准备对孙家做什么,只是,他只怕蒋家会因此受到牵连。
思来想去,江舒决定进京时把圣旨和牌匾都带上,免得对方再弄什么幺蛾子,不过他都把蛋糕的方子卖给对方了,总也不至于刻意找茬。
孙晟霖写好回信便让下属拿去送了。
夏去冬来春至。
奶团儿两周的生辰一过便是黄斯玉家的糖糕周岁礼。
尹家只有尹凤弦一子,从前多少闺阁小姐都盯着他家的婚事,没有婆婆不会被立规矩,日后若是生个儿子这一生都不用再烦忧,当真是好亲事,不曾想这亲事落到了黄斯玉头上,成全他了。
家中独苗生了独苗,如今这周岁礼自然是要办的盛大一些。
只是糖糕到底没像了这俩人,伸手就抓住了书本,任由黄斯玉如何诱哄都不肯放下,日后若是成了书呆子可怎么好?
“方才就该把珠算放到前面!”黄斯玉撇嘴。
糖糕可不理会他这个,拿着书本翻来翻去的,明明看不懂却给人一种看的很认真的感觉。
江舒乐不可支:“亏你想得出来,我家奶团儿那日可是一把全都抱在了怀里,我都怕他日后高不成低不就。”
“可你家奶团儿瞧着多机灵,糖糕分明就和书院的夫子没有区别。”黄斯玉说着把脑袋探过去小声道,“我怕他日后管着我……”
他小时候就特别怕先生。
闲聊几句,黄斯玉心中痛快了些,想到最近江舒和孙晟霖做的事也不免担心起来,京中不比府城,总是险象迭生,若是一着不慎得罪什么人,那才是真的要命。
“你们何时去京中?”
江舒脸上笑意稍减:“明年开春就去,京中已经安排妥当你们暂且放心。”
“糖糕周岁一过,我也要开始操持府中事务了,我爹爹留给我的嫁妆都没时间搭理,我以后都要留着自己用的。”黄斯玉偷着乐,他才不要变成黄脸婆。
两周的奶团儿说话更清楚了些,也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走路也不像之前那边不稳,江舒每次看到他那软乎乎的脸蛋都不禁感慨,人类幼崽果然是最可爱的!
酒楼没有再上新品,即便如此江舒依旧能赚好多银子,还要将有间酒楼里的盈利分两成给郡守,听着只有两成实际上并不少。
郡守月月都瞧着江舒给他捧银子来,心中总是宽慰很多,抱着奶团儿掂了掂笑道:“奶团儿长大了,你日后差人送来就是,再不济我让人去拿,不用月月都亲自来。”
“正是要说这事。”江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以后怕是都要杨管事给您送了,我和晟霖这些日子要好好打点一番,会忙一些。”
“应该的,京中不比府城,小心些总归是好的。”
说起这些,郡守也总是不免感叹,这般有才能的人亏得是哥儿,若是男子,恐怕早就功名利禄全都握在掌心了。
从前只当他们是乡下来做生意的平民百姓,如今哪里还有当初那副狼狈模样。
何况,他到底是一城之主,若说起初只以为江家处处相护是因为惜才,可经过上次之事,他就参透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朝中正三品官员,举家外出来看一商户之子周岁,足以窥见其中的故事。
江舒难得有了些不太好意思,他看了一眼朗山,对方立刻会意,拱了拱手道:“此次确实有一事劳烦大人。”
郡守稍稍诧异:“且说来听听。”
“我们离开府城后,希望大人您能常去酒楼里坐坐,所有账目一应由我们多样楼来解决。”朗山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