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着脸。
率先开始可怜巴巴掉眼泪。
“哥哥,不要打我……”
“……”
那一刻,周子珩有种真的心疼了的感觉。
阮茉的哭声很有感染力,就仿佛她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真的在求着周子珩不要对她下手。
周子珩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小姑娘猛地往后缩身子。
男人单膝跪地,将手中被误解为盛着刑法工具的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些酒精碘伏消毒棉。
“右腿。”
“……”
阮茉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一愣。
隔着白花花的眼泪,朦朦胧胧看了面前脸色平静的周子珩。
周子珩见她没反应,大概率是还没转化好情绪,他干脆抬起了阮茉受伤的那条腿,然后用剪刀熟练剪开被血染成褐色的白裤袜。
膝盖处隐约还在渗血,阮茉生的实在是娇嫩,皮肤一磕就破皮。
周子珩跪在地上,用镊子夹起消毒棉。
沾了沾她那受了伤的膝盖。
……
……
……
处理伤口的时间,阮茉安静的就跟个哑巴。
也不哭了,那些害怕逐渐散去。
周子珩的手法很好,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最后一个结打好,周子珩站起身,摸摸小姑娘的脑袋。
“好了。”
“……”
男人转身又将药箱放回到里屋,出来时发现阮茉还呆坐在那里。周子珩坐到书桌后方,从下飞机回来后就一直没开电脑,他每天都有许许多多事情要处理,已经耽误一些工作了。
过了好半天,桌子对面传来很细微的脚步声。
周子珩抬起了头。
阮茉小脸有点儿红,难得因为情绪激烈,她的嘴唇有了些血色。她站在那里,眼睛还红红的,还没有把刚刚哭过的表情给彻底收好。
周子珩看了眼阮茉,停下手中正在发送邮件的回车键,
“还疼?”
阮茉摇摇头。
阮茉一堆话想问。
就比如,哥哥为什么没有惩罚她?
周子珩一眼就看出了阮茉那点儿小心思,阮茉可能是不知道,周子珩对她的了解要远比他们相处的这三年多得多。周子珩用手磨搓了一下笔记本的键盘板,发出细微沙沙的响音。
窗外的雪又下大了,满天飞。
“这件事,哥哥会处理好。”
“……”
阮茉抬起头。
周子珩很平淡,有些温和,这跟刚才在楼下面对快要被打成小血人的亲弟弟周子川,完全两幅模样。
阮茉斟酌了一下,
“哥哥,我和周子川……”
周子珩:“哥哥知道你和子川没什么。”
周子珩:“哥哥说过,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儿委屈。这些事只要哥哥看到了,哥哥就不会不管小茉莉。”
“小茉莉是不是又忘记了和哥哥的约定?”
阮茉:“没,我记得……”
阮茉:“那为什么,周子川却还是?”
周子珩思考了片刻,与阮茉解释了一下,
“子川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的。”
“并且这件事换做周家任何一个人,造成影响就是造成影响。不论对错,惩罚是一定要接受的。”
“我答应过不伤害你,会履行承诺。如果你是周家的人,那么这次的惩罚,可能就逃不掉了。”
阮茉沉默。
想要问的话,周子珩都已经替她回答。
半点犹豫都没有。
好像也没有什么疑惑或者难受了。
半晌,她轻轻点了点头,细声细语道,
“谢谢哥哥。”
“……”
离开周子珩的书房时,阮茉看到周子珩正在阳台上喂鸟。周子珩养了几只芙蓉鸟,又名金丝雀,养在金色打造的精致鸟笼里。
她心里在想着一些事,伸手推门,忽然,身后传来男人沉稳的嗓音。
“阮茉。”
阮茉手一顿,回了头。
周子珩背对着她,用手摸了摸喂饱了的鸟儿,这些金丝雀白日周子珩都不关,可以在外面疯玩。
只是到了夜里,必须回家,乖乖听话。
阮茉望着周子珩的背影,就听到在弥漫着飘雪的夜色下,周子珩的声音夹杂了寒气,卷卷而来。
飘忽,刺骨,扑在脸上,有些疼。
“乖乖遵守我们之间的拉勾,不要再做一些伤很极端的、伤害到自己的事情。”
“好吗?”
“……”
阮茉琢磨事情的思绪一顿。
良久,她张了张嘴。
回应道,
“好的。”
“哥哥。”
……
……
……
阮茉离开,门被关上。
那玩疯了的金丝雀突然又要挣扎着跑出笼子。周子珩放下食碗,顺了一下调皮捣蛋的金丝雀艳红的羽毛。
转手,忽地就掐住了雀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