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岘嗯了声,加重力道搂紧她,“我怕。”
“......”
简以懵懵:怕,你还跳下来?
“所以你保护我。”
简以回神,点点头,“那我在前面带路?”
“带什么路。”
傅听岘握住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理直气壮道,“抱紧点。”
“?”
“别让NPC碰到我。”
“......”
话是这么说,但等两人走到井底后,傅听岘揽着简以,几乎将人包裹在怀里,掌心压住她后颈,遮挡她的视线,不让NPC触碰她吓她。
许是多个人的缘故,NPC也收敛不少,出来扑腾两次便隐身了。
来到神龛前,熄灭的蜡烛再度被点燃。两人缓步在井底找出路。
两人一起和独行的区别很大,浓重的铁锈味淡了不少,身侧萦绕的气息让简以心脏落地。
傅听岘一手牵着简以,一手举着蜡烛照明,很快找到一道隐蔽的门。但是门被铁锁锁住,需要找到钥匙。
摸索一圈,终于找到一条黑漆漆的窄暗道,傅听岘把蜡烛递给简以:“我进去看看。”
简以看向暗道,上前一步:“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里等我。”
傅听岘挑眉,用最拽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不行,我怕NPC过来吓我。”
说完,直接跳进暗道里。
简以悬着心等在出口处,不多时,暗道里传来一声闷哼,她心口窒住,大声喊:“傅听岘!”
里面立马传出回声,“我没事。”
很快,傅听岘拿着小木盒跳出暗道,举到她面前晃了晃,“看,钥匙。”
简以敏感地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左手,皱眉问:“你手怎么了?”
傅听岘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侧身转移话题,“没事,走吧。”
简以抿唇,伸手拽过他的胳膊看,傅听岘停住脚步,倒吸一口冷气。
“嘶——”
冷白的皮肤被划出一道长痕,不深,但也见了血,渗出些许小血珠。简以垂眸盯着伤处,情绪翻涌,沉默不语。
傅听岘解释说:“在暗道里蹭了下,问题不大。”
闻言,简以腾地抬眼,拧着眉语气急促,“我是不是说让我去?你干嘛自作主张?还有,为什么要跳下来?拿着蜡烛去找夏夏他们不就没事了吗!!”
恐惧和后怕混杂,搅动着五脏六腑,连同心脏狠狠抽疼,最后化为满腔无名火——
傅听岘何必陪她困在这里?
人的磁场会互相影响,在几年前,简以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幸运有福的人。果然是真的,跟她一起玩密室逃脱,也会流血受伤。
傅听岘愣了愣,“我——”
剩下的话被截断。
简以扑上去,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用力抱紧,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眼睛酸涩,她不不自觉地轻蹭他温热的皮肤。
傅听岘整个人僵在原地,一瞬变成不会思考的木桩子,任由她抱着,难以动弹。
刚刚跳下井时抱她时的紧张感不及现在的千分之一。
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她洗发水的味道,多年不曾变过。他轻嗅,抬起僵硬的手,安抚她微颤的脊背,然后用脸轻轻贴一贴她柔软的头发。
半晌过后,耳尖被灼了下,他偏头低哼一声。
简以眼睫轻颤,嗡声问:“手,很疼吗?”
“......没。”
傅听岘不愿意推开她,沉声解释,“火烧到耳朵了。”
简以反应过来,马上松开手,低着头:“对不起。”
然后飞速拿过他手里的盒子,取出钥匙开门,喊他一起走。从密道出去后,傅听岘还在持续后悔。
悔得肠子青。
为什么不让她多抱会儿?
烧耳朵而已。
人没一个耳朵会死吗?
不会啊。
千载难逢的机会,没了。
密道出口与另一个房间相连,推开门,见到另外四个人。殊途同归,这家密室逃脱馆的设计果然有点东西。
历经整整两个半小时,精疲力尽的六个人总算从槐树边上的洞口爬出来。两个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迎接他们:“恭喜你们,顺利闯关啦!各位的东西在外面,这边走。”
离开前,老板递上纪念品和优惠券,“欢迎下次再来玩儿,凭券可以打七折哦!”
“......”
倒也不必,不会有下次了。
一场密室逃脱下来,祝夏和傅念霏快要虚脱,主要是被吓得不轻。而简以和傅听岘挂了彩,原本打算好的聚餐也只能暂且搁置,各回各家调节休整去。
回别墅前,简以绕路到药店买药膏药酒,两人坐在昏黄的路灯下擦药。
傅听岘拿棉签快速擦完药,本就不是什么大伤口,估计明早就能结痂。反而简以被撞伤的小腿,有起淤青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