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笑不出来。
因为傅听岘亮出了武器。
她没有的武器。
武器触在肌肤上,隔着保护膜,也要比水烫上百倍。像是被利刃抵住咽喉,来回挪蹭,逼迫威胁。
简以一向有骨气,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认输。要杀不杀的缓慢磨蹭更让她煎熬,她气得咬他唇角挑衅:“就、这?——唔。”
锋利的宝剑。
尺寸不合的剑鞘。
不过进一寸,双双疼得呼吸凝滞。
大意了。
简以欲哭无泪。
像被命运卡住脑门,进不得退不得。
她有点怀念小蓝。
那个由她掌控,温度、尺寸、节奏都随她掌控的可爱小蓝,显然要比眼前不受控的人要贴心。
简以的额头不断冒出豆大的汗,圈住傅听岘脖颈的手摸到他一跳一跳的青筋,她咬住唇,像个视死如归的英勇斗士,下定决心——
长痛不如短痛!
傅听岘强忍着,抚摸她颤/栗的脊背,极有耐心地等她适应。却不料,痛苦蹙眉的人忽然反击,按住他的肩,用力往前挤,像是要跟他同归于尽。
箭入心脏。
贯穿到底。
一击致命。
闷哼被痛呼尖叫覆盖:“啊!!!”
简以觉得如果自己死了的话,傅听岘大概很冤,说不定要被扣上过失杀人的罪名。
傅听岘也差点断气,抽身后抱起她,气得牙痒痒:“疯子!”
没有胜负的战局。
没有赢家。
简以躺到床上时,像条搁浅的鱼,呼吸一颤一颤,快要翻白眼。更严重的是她抽筋的右小腿,疼得她不住抽气,眼里涌出生理性的泪。
傅听岘坐在床尾给她揉捏小腿肚,又气又燥,想狠狠打她屁/股。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在这事儿上也要拼命争强。
操。
弄死她算了。
心里不断撂狠话,手上动作却温柔得要命。
牵拉僵硬的肌肉逐渐舒缓,简以止住眼泪,另一处的“泪”又汇聚涌出......她轻轻呜咽,却一声不吭。
惨痛的教训让她不敢再试。
实践出真知,总归还是小蓝更好。
傅听岘了解她的反应。
叹息一声,攥住她的脚踝往下拖,而后半跪着吻上去。
双月退垂搭在宽厚的肩上,简以瞪大眼睛,生理和心理双重震惊。梦境与现实融合,她抽气颤抖,躬身指尖触他黑发:“昨、昨晚是......?”
傅听岘微微抬首,嗓音哑到极致,“想起来了?”
轰——
简以无力瘫倒。
好在傅听岘关了房里的灯,否则他一定会嘲笑她,像一只煮熟的虾,红透软透。
音乐喷泉失控。
游鱼呼噜噜地汲取水分。
简以的脑袋像浆糊般,一息之间,化敌为友,从博弈到帮助,令她懵怔茫然。不过本能使然,简以不是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
被帮助一回,自然要还回来。
在傅听岘站起来转身前,她翻身攥住他的手腕,将脑袋凑过去:“我帮你。”
脑门被掌心抵住按回去,傅听岘笑了声:“真要帮我?”
简以在黑暗中点头:“嗯。”
他闷声抬起她的腿,“行。”
“?”
下一瞬,简以马上反应过来。
抽筋的地方经过傅听岘的按摩,现已痊愈。但细心的“傅医生”还有巩固的热疗,蹭过小腿的每一寸肌肤......
细致有力。
一举两得。
简以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简直要疯,索性把自己埋起来,掩耳盗铃般不去听从他的声音。
两人收拾完自己,从浴室出来时,天光已是蒙蒙亮。床单已经睡不了人,更何况他们也睡不着。
好在烘干机给力,换上衣服,两人无声下楼退房。
清晨的风舒适凉爽,吹拂脸颊,把丢失的理智一并带回脑子里。后知后觉的羞耻感将简以淹没,她耷拉着脑袋,完全不敢直视傅听岘。
走到停车场,傅听岘直接打开后座的门把人塞进去,然后径直坐进驾驶座,摁下启动键,挂挡开车。
显然也不想跟她对视。
这样也好。
简以在后座躺下来,扯了绒毯把自己裹住,连头也蒙起来。
好尴尬。
她居然真的把傅听岘给睡了?
准确来说,是互相睡。
虽然痛得想死,但后来解锁的东西是真刺激,强是真的强,就是与她的......太不合。
太要命,真的感觉差点死翘翘。
可怕。
要死!
以后该怎么面对他,还能好好搞事业不?!
各种情绪堆叠,困倦的眼皮逐渐合拢,呼吸平缓,额头却滚烫起来......再醒来时,眼帘里印出家庭医生的脸。
她和傅听岘双双躺在床上。
医生叹气诊断:“你们这是典型的发骚后遗症,这个病很稀有,好在你俩是夫妻,问题不大,连续做上十天十夜便可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