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腹诽,唇角却不自觉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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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造型团队包围简以,做发型、化妆、穿婚纱......一系列流程下来,简以觉得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因提前“演练”的缘故,两人之间互动自然,俨然是一对处于甜蜜期的小夫妻。
到晚宴时,简以感觉脸快要笑僵了。
敬酒环节不可避免,尤其宴席上,大多是傅氏和简氏的合作伙伴,饶是每桌都是意思意思,一轮下来也够呛。
换上温柔的浮光敬酒服,简以小步走出休息室,挽上傅听岘的胳膊,低声:“等会如果你顶不住,我帮你喝。”
她的酒量还不错,可以帮他分担点。
闻言,傅听岘一脸“你少看不起人”的嚣张样,下巴一抬:“用不着。”
猖狂的结果自然是翻车。
敬完酒,新郎和伴郎们皆是踉踉跄跄,从脖颈到耳尖都泛了红。
醉得最厉害的是徐知越,迷迷糊糊地嘴里还不住地念叨:“你丫的不是不会醉吗,装什么装——”
祝夏无语地拽着他:“别动,你别乱动,丢人知不知道!”
“夏夏,你们先带他们去休息,吃点解酒药。”
祝夏问:“那你呢?你一个人能搞定不?”
伴郎伴娘辛苦一天,至此环节职责结束。而新人还有一项送客环节,所以在宴会厅不远处有间专门为新人准备的休息室,可以稍作休息。
简以望了眼靠着墙面的傅听岘,点点头:“放心,可以的,你去吧。”
几人晃晃悠悠地离开,简以收回目光,走到傅听岘身边:“你还好吗?”
傅听岘酒品不错,喝醉后反而很安静,眼睛缓慢地眨了眨,轻轻嗯了声。
简以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真是乖得要命。
“那我们去休息室吧。”
简以握住他的手,细声慢语,“走。”
一步、两步、三——步不到。
男人脚步不稳,身形一晃,往侧边栽去。
肩膀倏然一沉,简以手忙脚乱地搂住他的腰,堪堪站定。重重舒出一口气,简以偏头望向枕靠在自己肩上的男人,抬手轻轻碰了碰他脸:“傅听岘?”
男人的脑袋动了动,双眼迷离,侧脸无意识地轻蹭她颈窝,似撒娇般低喃:“......难受。”
第15章
耳尖一热,微麻的痒意从脖颈传至指尖。
周遭的空气仿佛浸染酒精,简以脸颊发烫,怔愣几秒,捏了捏傅听岘的手:“还能走么?”
傅听岘低唔一声,没说话。
这时两个工作人员经过,友好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没等简以开口,旁边的男人皱眉,身体本能般避开陌生人的触碰。
还挺清醒。
简以微笑表示感谢并婉拒帮助。
从宴会厅门口到休息室,短短二三十米的距离,似乎走了半世纪那么久。终于把人扶到沙发坐下,简以揉揉肩颈,取来解酒药和蜂蜜水。
“张嘴。”
“喝水。”
“咽下去。”
一句一动作,半醉半醒的男人比智能机器人还听话。简以忍不住弯唇,顺手拿起薄毯盖在他身上,轻拍他的膝:“歇着吧。”
说完她起身走到吧台,准备倒杯温水喝。
忽然门外传来错乱的脚步声和嘈杂嬉笑,简以掀起眼皮——
刚刚进屋匆忙,门没关上,只是虚掩着。
她放下水杯,迈步绕过吧台。
含混的交谈声愈渐清晰。
“简少别气了。”
“她嘚瑟个屁!不就是靠男人,想跟我争,做梦!!!”
简以脸色一僵:这憨货真是阴魂不散。
与简立凯同行的人明显气势不足,低声劝着,简少别说了,万一被傅氏的人听到......
“傅氏?你是说傅听岘?”简立凯不屑地冷呵,张狂叫嚣,“什么神仙爱情,我呸!你不知道吧?两人高中就搞一块儿了,那骚.货带人回家睡,被我爸发现,狗男女装个什么劲儿!”
说真的,第一次听见这种乌糟话,简以的确气血上涌,恨不得当场抽烂他的嘴。但现下,简以内心毫无波澜,只当狗吠——新账旧账,到时一同清算。
然而,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腾地站起,背影燃火,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简以惊愕。
糟糕!忘记另一个当事人了。
眼见他疾步朝门的方向走,简以心脏一紧,抬脚追上去。恨天高影响速度,简以直接蹬掉,飞奔过去。
在傅听岘触到门把手的那刻,白皙的胳膊从身后穿过紧紧抱住他的腰。
啪嗒,门关上。
污言秽语尽数隔绝在门外。
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简以感受到傅听岘紧绷又热烫的腹肌,以及起伏愠怒的呼吸。
“松手。”他竭力克制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