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检查趁着贺白睡着就给他做了,却也没惊动他,他依旧睡得安稳,估计是早上施凯鼎给他打得那一针起了效果,这几天又太累,才睡得这样沉。
施淮将人放在病床上,拨开人的刘海,在贺白额头上落了一个轻轻的吻,捏着贺白的手指摩挲,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
施凯鼎将检查报告拿进来,轻声说:“头部受到了撞击,肿块暂时压迫了神经,才导致短暂失忆,等肿块慢慢消下去也就没事了。”
施淮点了点头,起身示意去外面说。
“大概多长时间会恢复?”施淮轻轻地将门关上,问道。
施凯鼎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无法估量,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年半载,还要看小婶婶的恢复情况。”
“嗯。”施淮沉思了一会儿,目光晦暗,“能不能让他慢一点好?”
施凯鼎一怔,“小叔你是说?”
“我不想让他那么快想起来,”施淮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睡着的贺白,“就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挺好。”
施凯鼎有些为难地摇头,“这恐怕不行……”
“什么都忘了对他身体恢复也好,我不信你没有办法,”施淮抱臂目光沉重地盯着施凯鼎,“我每年在你的医疗研究项目上砸几个亿,就是为了听你说没有办法吗?”
施凯鼎心中一凛,“小叔,不是说没有办法,而是说风险太高,也不一定会有用,万一弄不好……他会变成傻子的。”
施淮转身看向屋内的贺白,仿若一尊地狱中的修罗,为了得到自己的爱人不择手段,他垂在身侧的双拳渐渐紧握,目光灼灼,嗓音低沉,“那就变成傻子,我也养得起。”
“……”施凯鼎心绪大动,艰难地应声,“……好。”
贺白醒来的时候,施淮刚好带着饭菜进去,看见他醒来便笑了,“白白醒了啊。”
贺白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说话还有些刚睡醒的朦胧,“怎么不把我叫起来啊?”
“这几天我忙着工作,疏于照顾你,你又伤到了头,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医生怎么说?”
施淮将饭菜拿出来,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大事儿,好好养着就能好起来。”
贺白有些怀疑,“真的吗?”
施淮轻笑,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不骗你。”
“干嘛亲我?”贺白捂了一下额头,瞪着一双透亮的眼睛看他。
施淮不禁笑起来,“不好意思,之前亲习惯了,一时间有些改不过来,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克制一下。”
他这番话倒是把贺白说得不好意思了,贺白挠了挠头,“……没说不让,就是我有些不习惯,你,你下次亲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
“好。”施淮嗓音温柔,“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啊?”贺白愣愣地,“不是才刚亲了吗?”
“可你不是说跟你说一声就能亲吗?”
“我……”贺白有些局促地攥紧了手指,耳尖通红,似是求饶般地看着施淮。
在贺白这里他才刚过二十岁,自然是比不过施淮这个老油条,不过是被施淮调笑了两句,他就面红耳赤的,可怜巴巴地看着人。
施淮心情愉悦,揉了揉贺白的发顶,“不逗你了,来吃饭吧。”
第46章 失忆 发糖
在疗养院住了两天,贺白都没什么心情出去,还在母亲去世的悲痛和接受现在生活的恍惚中,只是窝在病房里等着医生来检查,只有施淮来得时候他才会有点精神。
每次施凯鼎来给他检查的时候,贺白总是问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施凯鼎看着他单纯的眼神,也只能把事实咽进肚子里,只是告诉他好好养病。
施淮知道他心情不好,便暂时推了点工作来陪他,不过半天,贺白就把他轰出去了,“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我拍你想不开。”施淮被他堵在门外,不放心地看着他。
“我是那么容易想不开的人?”
施淮似乎想说是,可看着贺白的眼睛他只好摇头,“不是。”
“那你还不出去?”贺白挑眉,语气微横。
许久没见过贺白这般模样,施淮有一瞬间的恍然,“那好,我出去,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来。”
“我需要你干什么。”贺白小声嘟囔。
施淮说:“白白,是我需要爱人。”
贺白的脸上显出一层薄粉,“知道了。”
一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施淮进出病房贺白才不赶他了。
这天施淮来给他送饭,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给他往外挑葱丝,“抱歉白白,忘了和餐厅说你不喜欢吃葱。”
贺白拿着筷子看着施淮的动作,“不用挑了,我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