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舟停住脚步，回身看向她，淡淡一笑：“没关系，能理解。还没感谢你和另一位老师替我说好话。”
“我们也只是实话实话。”女老师语气温婉，“这栋楼里还有不少培训机构，你可以再找找。”
许行舟神色淡定：“我会的。”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女老师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喂，柏玉，你这会儿忙吗？”
霍柏玉在开车去见导演的路上，回说：“不忙。姐，你说。”
“我刚见到许行舟了，他来我们公司应聘助教，我记得他就是现在和你参加同一档综艺的那个男生......”女老师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闻言，霍柏玉有些沉默了。
他自以为看懂了一点现在的许行舟——坦然放下过去，开始面对未来，努力让自己活得无拘无束、自由洒脱。
但他好像还是想简单了。
作为明星，又有几个人能放得下面子，去应聘一个小小的助教。
扪心自问，他自己也很难做到。
而许行舟身上有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品性和韧劲，一心专注自我，所带来的巨大能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哪怕身处绝境，眼前困难重重，他也从不焦虑、不内耗、不抱怨，不会去瞻前顾后，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更不会被眼前的成功或失败所裹挟，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一步步成为更好的自己。
“最近，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负面新闻，但接触下来，我发现他人其实挺好的。”女老师感慨说，“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我压根不敢想，一个大明星会来应聘兼职助教。看来，他现在的处境的确不容乐观。”
霍柏玉没多说什么，耐心地听她倾诉。
说了一大堆后，女老师激动的心情总算是慢慢平复下来。
临挂电话前，她叮嘱说：“柏玉，你有空了，记得多去疗养院看看妈妈。这两年，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她的脾气你也了解，忍不住就想管教我们，但其实，她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你别和她置气。”
好半晌，霍柏玉才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到地方后，霍柏玉停好车，走进咖啡馆。
一看到来人，一位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轻导演立刻就迎了上来，有些激动地说：“霍老师，您能来，是我的荣幸，是我烧高香了。”
跟在他旁边的制片人也显得很激动：“霍老师，您知道的，虽然我们的班底新组建没两年，暂时还没什么名气，但我们这群年轻人的实力个个都不容小觑，这次的原创剧本......”
年轻导演注意到，霍柏玉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后面并没有跟着经纪人。
他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经纪公司大概率不赞成霍柏玉接他们这个电影，但只要霍柏玉本人愿意来见他，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
同一时间。
许行舟又去了另一家声乐培训机构。
这次，不等他开口，前台一见到他，表情立刻就变了：“你是许、许行舟？！”
“嘘。”许行舟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前台当即心领神会，听话地收敛了夸张的表情，扫一眼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还好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前台虚声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许行舟说明来意：“我来应聘兼职声乐老师。”
“？？？”
前台直接傻眼了，好半晌，才难以置信地确认：“应聘兼职？你本人？”
“嗯。”许行舟淡定地点点头。
前台用力吞咽了一下：“那你跟我来。”
她领着许行舟直接来到了老板办公室，然后向老板说明了他的身份和来意。
听她说完，老板瞬间变得非常热情，起身走到许行舟面前，要和他握手：“哎呀，久仰大名。大明星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这块小地方蓬荜生辉。”
许行舟平静地看着他，礼貌地和他握了下手，没说话。
老板吩咐前台：“愣着干嘛，快倒茶啊，用后面柜子里的好茶。”
见状，许行舟很轻地蹙了下眉头。
都不用他开口，老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是大明星，唱歌跳舞肯定不在话下，只要你愿意来我们这儿当老师，你说什么都行。”
许行舟淡淡出声：“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老板正激动上头，闻言愣了一下，才说：“当然可以。小张，带大明星去洗手间。”
“不用。”许行舟声音变得冷淡，“你告诉我，怎么去就行。”
以为他觉得前台是女生，不好意思了，老板嘿嘿笑了两声说：“出门右拐，走廊尽头就是。”
许行舟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