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看他刚走下餐厅门口的台阶，忽然停在那里不走了，接着电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奇怪，霍柏玉疑惑地唤他：“行舟？”
许行舟回过神来，快速压下脑海里的各种念头，用平静的语气说：“霍老师，我突然有点事去不了了，实在抱歉。”
闻言，霍柏玉心里划过一阵巨大的失落之感，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淡很淡。
短暂地沉默了片刻，他重新扬了扬嘴角，没追问什么，温柔地说：“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许行舟直截了当地说：“不用麻烦了，这边离我家不远，我走回去就可以了。”
霍柏玉心底蓦然传来一阵锐痛，但他控制得很好，没有表现出来，只平静地说道：“那你注意安全。”
与霍柏玉分开后，许行舟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电话一直通着。
许行舟忍着出言关心陆霜霆身体状况的冲动，冷声问道：“陆总，你这会儿大脑还清醒吗？知道你现在在和谁打电话吗？”
听到霍柏玉离开了，陆霜霆忍不住嘴角上扬。
然而，面对有些生气的许行舟，他开始故意装醉：“知道，我在和我家舟舟通电话。”
确认他没有认错人，许行舟心里勉强好受了一点，却仍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继续追问下去：“这一招，你用过多少次了？也太烂了。”
陆霜霆如实交代：“第一次用。”
“我才不信。”许行舟冷哼一声，“我看你一口一个宝贝，叫的相当顺口。”
“没骗你。”陆霜霆低沉的嗓音听起来莫名有一丝委屈巴巴的，“是第一次用。刚才那些人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语调听起来软软的，不像往日那般冷静理智，许行舟感觉就像是有只猫咪在自己怀里轻轻蹭来蹭去，心里那点闷气很快就被冲散了。
但他不想这么快就放他轻松过关，故意问他：“那你说，你到底叫过多少人宝贝。”
“没有很多人。”陆霜霆非常诚实，“就两个，你是第二个。”
许行舟：“......”
忽然又有点生气，怎么办。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着情绪，沉声问：“那第一个人是谁？”
陆霜霆如实回答：“妙妙。”
许行舟一愣：“妙妙？”
“嗯。”陆霜霆应了一声，一脸无辜地解释说，“我姐的女儿，我的小外甥女。”
许行舟：“......”
隔着电话线，他都能想象得到陆霜霆捉弄了他之后，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陆、霜、霆！”许行舟咬着后槽牙，气呼呼地说，“懒得理你了。”
说完，他就打算挂电话。
这时，听筒里忽然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呢喃：“舟舟，我头晕。”
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许行舟手指一顿，不由得在心里嗔了自己一句：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片刻后，他重新把手机举到耳边，语气也明显柔和下来。
“李秘书人呢。”许行舟耐心地说，“让他先给你倒杯蜂蜜水，缓解一下。如果你还是难受得厉害，就喝点解酒药。”
陆霜霆满足地应了一声：“嗯。”
闻言，许行舟不由得蹙了下眉头，关切的语气隐隐带了几分焦急：“你别光嗯，李秘书没陪在你身边吗？”
陆霜霆张口就来：“他去和主办方对接明天的工作安排了。”
旁边沉默了一路、被当做空气的李秘书：“......”
这一刻，许行舟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想要瞬移到他身边，亲自去照顾他。
很快反应过来后，连他自己都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离谱的想法震惊到了。
他微微抿了下唇，第一时间压下纷乱的思绪，保持着冷静：“那你先待在那里，别乱跑，我现在就给你叫个代驾，让他把你送回酒店。”
房间就在餐厅楼上的陆霜霆温声说：“没关系，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我沿着西湖边慢慢走回去。”
默了一瞬后，许行舟关心地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应该可以。”陆霜霆坚强地说道。
紧接着，他又轻声说了句：“舟舟，别挂电话，陪我说说话，好吗？”
他低沉的嗓音莫名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让人心头一苏。
许行舟心里一软，温柔地应了声“好”。
只是有些微醺的陆总，满足地享受着来自许行舟的关心和照顾，心里被源源不断的暖流填满。
大约十几分钟后，许行舟打开门，回到了家里。
他温声说：“霜霆哥哥，我到家了。”
闻言，站在落地窗前，煲着电话粥把许行舟送回家的陆霜霆，淡淡一笑说：“我也到酒店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