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裴峪舟这暗戳戳挖墙脚的技术是真不错,恶心人都不在明面上,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们俩就没打算离婚。”
裴峪舟听到池野这话,笑意未减反深,“没关系,时间才是印证真理的唯一标准。”
池野没再说话,两人又来来回回打了会太极,但那段录音裴峪舟最后也没放出完整版。
而两人聊天中,他又透露出这件事不想让段泽燃知道,面上说得是内蒙的事已经很让段泽燃忧心,池家的事就不用他再操劳。
可话里话外却在告诉池野,录音只他这有一份,目击证人也是他找到的,这份功劳无论怎么说也都是他裴峪舟一个人的,即便以后在段泽燃面前再说起,也是他为池野做的事。
而且裴峪舟最后还明确表示,如果段泽燃提前知道了,就别怪他小心眼,一点线索都不会交出来。
被人拿捏的感觉很不爽,池野和裴峪舟分开后去天台吹了好一会风。
又给魏勇打了通电话,果不其然,那段录音是裴峪舟从他手里买走的。
当年这段录音也曾作为证据给法院提供过,但结果依旧判定为自杀。
池野点了根烟,先是觉得庆幸,自己没上了魏勇的当,后又觉得自己有点蠢,别人说什么都信。
可他终究不过是个普通人,别人拿他最在乎的事做诱饵,他怎么能不上勾?
正当他又点燃一根烟时,手机“嗡嗡”震了起来,是段泽燃。
池野看着亮起的屏幕愣了会神,有点不知道现在该用怎么样的心情接起这个电话,而那边的段泽燃也像是能猜透他心思一般,将电话挂断了。
屏幕又变成死气沉沉的黑色,但意外的是,池野心情似乎更糟了,还好段泽燃很快又打了过来。
这次他没再犹豫,直接按下接听键,“喂。”
“在干嘛?别告诉还在片场忙。”手机听筒里传来段泽燃的声音,很踏实,很贴心。
“没。”池野呼出口烟,望着脚下灯火阑珊的夜色,“你呢?忙得怎么样了?”
段泽燃:“今天已经把索赔金额全部敲定下来,还有对工人的补偿,事故后续调查还要一段时间,但我应该没那么忙了。”
段泽燃的语气的确比前几天听起来轻松不少,池野又轻轻呼出口烟,“你多注意身体。”
“嗯,知道。”
电话里没了声音,池野吸了口烟,看火星变得腥红,又燃出一小截灰烬。
“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段泽燃似乎换了个地方电话,周围环境明显比刚刚要安静很多。
“嗯。”池野拉了个长音,显得有些委屈。
“什么事?方便说说吗?”段泽燃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皮孩子。
池野想了想,突然冒出个问题,“你当年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中学时的池野懦弱、胆小,是个连他自己都看不起的怂包,而那时的段泽燃可谓众星捧月,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土里。
“因为……那时候你会红着眼睛看我,可怜巴巴的,让人舍不得不帮你。”听筒里段泽燃的声音格外好听,似乎比平时又多添了分磁性,更加迷人。
“还有,难道没人告诉你,你小时就长得很可爱吗?”段泽燃很轻地笑了两声,“像只刚从雪地里跑出来的小狐狸。”
“胡说。”池野也跟着笑起来,一晚上阴郁的心情瞬间被扫干净大半。
“那我像狐狸,裴峪舟像什么?”池野不过脑般问出这么个问题。
“峪舟?”段泽燃显然也楞了一下。
“啊,最近在酒店总能看到他,今天还和他聊了两句。”池野开始现编,“他问了我有关内蒙的事,我对他为人不太了解,所以没和他多说。”
“峪舟主要就是负责酒店,内蒙的项目怎么样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他和你聊起来,应该就是闲聊。”
段泽燃顿了下,“峪舟从小就刻苦,脑子也很灵,但他出身不太好,有时难免自卑。”
池野眉头皱了下,自卑他倒是没发现,裴峪舟什么都爱和段泽燃攀比倒是真的。
“峪舟人不坏,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
池野舔舔唇,“我不这么觉得,反正你以后少和他接触。”
段泽燃:“怎么?他惹你不开心了?”
“那倒是没有。”池野撵灭烟蒂,轻轻咬了下唇角,“你这么夸他,我听着不高兴。”
段泽燃那边先是静了两秒,随即传来止不住的笑声,“宝贝,他是我表弟。”
池野嘴角也扬起丝笑意,“那怎么了?吃醋还分亲戚还是外人吗?反正你和他走得近我就不开心,你俩要多生分有多生分,我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