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送到了,那我也先走了。”江海洋今天比段泽燃喝的要多,他晚上原计划还准备去酒吧看看,现在真有点力不从心,只想回去睡觉。
“别着急走啊。”池野摸出根烟点燃,冲江海洋呼出口白雾,“你就江海洋?”
这句话语气不善,是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火药味。
江海洋笑笑,“忘了自我介绍,江海洋,你老公发小。”
池野瞄了眼伸到面前那只手,没握,而是偏过语气很不爽地问了句,“他不能喝酒你知道吗?”
江海洋的手就那么悬在半中间,僵了几秒,又收回去,“也不是完全不能喝吧,偶尔一次没事。”
“偶尔……上次不也跟你吗?”车库里灯光并不明亮,池野丢过去的眼神像藏了刀子,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江海洋尴尬地舔舔唇角,“下次我注意。”
“注意?还下次?”池野将烟头丢在地上,蹦起几点火星,“他身体不好你知道吗?还发小?有他妈你这样的发小吗?”
“他身体怎么样我比你知道。”许是因为喝了酒,许是段泽燃今晚那些话,江海洋的火气“腾”一下被点燃,“就爱演些面子上的戏,居然还在我面前假装了解他。”
“呵”池野两手叉兜,段泽燃和江海洋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可江海洋这句话准准戳中了他的怒点。
更何况他对段泽燃的担心半点没掺假,怎么到了这个命里缺水的嘴里,竟成了可笑的东西。
江海洋完全没注意到池野的脸色,继续挺直腰板吆喝道:“跟他喝酒把他喝多了是我不对,但怎么也轮不到你教育我!”
夜色已浓,冷风顺着车库大门灌进来,“呜呜”打着鸣。
“巧了,我他娘今天就要教育教育你!”池野说罢,抡起拳头奔着江海洋脸上狠狠砸了过去。
一声闷响,江海洋本来就头晕,现在直接天翻地覆,他踉跄两步摔在地上,鼻子和嘴里瞬间涌进一股暖流。
“我他妈才是和段泽燃结婚的人!你算个屁?”池野心里一直憋着团无名火,赶巧今天碰上个倒霉蛋。
他抬脚对着江海洋肚子狠踹了一脚,“喝,我他妈让你接着喝!”
江海洋毫无招架之力,地上滚了一圈,连连喊饶,“停停停,我错了,以后不喝了行吗?”
司机和坐在车里的曲博松根本没搞清怎么回事,俩人刚刚还在说话,怎么就突然动手打起来?他们连忙下车去拉架。
池野正打到兴头上,“让你天天叫他半夜不回家!让你他妈的打电话和他笑!你们当我是什么?”
“池小少爷,别打了,别打了。”曲博松和司机一人拉住池野一条胳膊,用力将人向后拽,但江海洋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两脚。
“池小少爷,这中间可能有点误会。”曲博松虽然没听到前面两人说什么,但池野后面骂那几句他听清了,“不如您明天问问段总。”
“有什么可问的?!”池野现在浑身炸着刺,说到底他们不过是联姻,就算段泽燃真跟这个倒霉的命里缺水有点啥,他也不能怎么样,还不如就趁现在出出气。
江海洋被打得满脸血,刚刚油光锃亮的头发现在也跟鸡窝一样,衣服被扯了出来,连腰带都松了,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曲博松拽着池野进了电梯,司机则跑去扶江海洋。
池野大口喘着气,衣服领子歪着,右边衣袖被曲博松紧紧攥住。
“池小少爷,您消消气,江先生和段总认识二十多年,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曲博松低声劝了两句。
电梯缓缓向上,池野抽回胳膊,理了下衣服,“什么叫出格?把段泽燃灌多了不叫出格?”
曲博松没敢应声,电梯门刚好打开。
屋子里没看到人影,估计秦伯该是在段泽燃房间里。
池野向楼上看了一眼,对曲博松说道:“你也早点回吧,对了,要是那个姓江的有什么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曲博松忙点头,“好,您也早点休息。”
池野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倦意,他顺着楼梯慢慢向上走去,心情好歹算平复一些。
刚他确实有些太过激动,其实自打魏城潇那事出来以后,池野心里总觉得很别扭,觉得段泽燃在刻意疏远自己,还是那种完全没来由的。
可疏远归疏远,段泽燃该做什么依旧会去做,会照顾他,会在各种小细节上为他考虑,会暗暗帮他把合同签好,而且不求任何回报。
段泽燃做了很多身为爱人会去做的事,可却单单不和池野谈感情。
所以今天江海洋摆出副我比你能吃得住段泽燃时,池野彻底怒了。
“池小少爷?”秦伯从卧室出来,就看到池野站在走廊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