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龙袍,她完全不知道。
那就只能是,沈离夜加了一把火,不仅让听雨回去迷惑他们,更是趁机让听雨将龙袍送了进来,然后假借慕云欢今天找人的由头,只要苏舜一旦下令搜查,就一定会搜出龙袍,却没有人知道和沈离夜有关,神不知鬼不觉!
沈离夜早就认识听雨,甚至比她更早策反听雨!!
他的局,原来早就在听雨出现那一日就开始布了!
三皇子和安宁公主,早就是他局中的棋子,却一无所知。三皇子是太子殿下唯一的竞争对手。
三皇子一旦倒台,太子殿下便是高枕无忧。
沈离夜一直都是太子党,可如此大的局,如此大的动作,苏舜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对!
沈离夜是支持太子不错,可沈离夜更是苏舜的人!
慕云欢下意识望向苏舜,瞧见苏舜只是生气,却丝毫不惊讶的模样,她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太子一党要扳倒竞争对手,根本就是皇帝要为自己最年轻有为的儿子扫平一切障碍!
慕云欢心底振聋发聩,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刻,强有力的手臂却支撑住了她的身子,像是在源源不断地给予她力量。
慕云欢抬头望向沈离夜,瞧见他沈离夜眸中坚定的柔情,瞬间醍醐灌顶。
她怎么会害怕他?
他是她捡回来,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小病秧子啊!
从前怀疑他那么多次,早就已经够了。
沈离夜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安抚着她。
他早就策反了听雨,因为那群孩子早就被他安安全全地救了出来。
很快,从三皇子府中搜出龙袍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汴京城。
某一处街角。
鬼鬼祟祟的带着面纱的安宁公主,正在偷听告示前人群的讨论话语:“三皇子私藏龙袍,意欲谋反,即可贬为庶人,三日之后于菜市口斩首示众!”
“啧啧啧,私藏龙袍,想要图谋自己老爹的江山,这三皇子太过大逆不道了!实在是罪有应得的。”
“谁说不是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那点本事自己不清楚吗?放个官员都够呛,还想当皇帝,要是真成了皇帝,我看这大宋国怕真是要大乱了。”
“可不是,太子殿下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还有咱们侯爷的辅佐,不比他那个猪脑子强?”
“就是就是,我听说这次的事情就是和侯爷,侯夫人有关呢!”
“我看啊,侯爷夫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后日可不就是要成亲了吗?我听说侯爷要用十里红妆娶侯夫人呢!”
“我也听说了,还听说到时候喜糖会洒满整个汴京城,说是百姓同喜呢!”
听到这里,安宁公主压抑不住了心中的深仇大恨和怒气,指甲狠狠地扎进了手心,鲜血如注。
“十里红妆?没那么容易。”
……大婚之日。
慕云欢知道大宋国的婚俗比较麻烦,应该会很累。但是她没有想到根本不是麻烦,而是繁杂,一整套下来她整个人头晕脑胀的,比前世砍丧尸还要累。
大半夜被喜娘从被子里挖出来梳妆打扮,慕云欢眼睛都还睁不开。
等到她坐进轿子里,都到了定北侯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皇帝和惠妃都到了,正要接新人进来拜堂,却不想从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尖锐的女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不可以!沈离夜不能娶慕云欢!”
沈离夜浑身杀气铺天盖地而来,苏舜也是拧紧了眉:“放肆,今日如此大喜之日,是谁还要兴风作浪?!给朕带上来!”
“父皇……”
瞧见来人是一身布衣的安宁公主之后,众人皆是一惊,随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苏舜眉眼冷硬,看见是安宁公主时,也只是顿了片刻,“来人,带下去,不许她踏进汴京城一步。”
“父皇!就算您不承认我,我也要说,沈离夜就是不能娶慕云欢!”安宁公主急忙大喊出声。
惠妃一听就气了:“不能娶欢儿,只能娶你是吗?”
“父皇,安宁没有胡说,沈离夜真的不能娶慕云欢!就是不能娶慕云欢,沈离夜娶谁都行,就是不能娶慕云欢!慕云欢不配!她不配!”安宁公主一看见慕云欢就情绪激动起来。
慕云欢手里拿着团扇,嗤笑一声:“为何不能?”
“因为我手里有先皇遗诏!沈离夜不可娶慕云欢为妻!先皇遗诏,父皇您也无可奈何!”安宁公主笃定开口。
说着,安宁公主就从衣袖中拿出金黄色的遗诏,一点点地展现到众人面前,令人震惊的,竟然是真的先皇遗诏。
众人大惊!
沈离夜和苏舜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