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欢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谁?”
“若耳,明日我命若耳来成国公府。”沈离夜沉声道。
慕云欢闻言一惊,对上沈离夜的眼神,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会让若耳去给袭月送东西的。”
如果不出她所料,若耳不仅和听雨认识,而且对听雨应该十分重要,重要到能够影响她决定的程度。
沈离夜满意弯唇一笑,“不愧是夫人,果然为夫和夫人心有灵犀。”
听见这人的厚脸皮,慕云欢忍不住白他一眼。随即想起秦今歌和她说的事情,抿了抿唇才试探着问:“行止,如果有一天,我身世复杂,可能还会面临着整个皇室的追杀,你会放弃我吗?”
她问过秦今歌,为什么明明娘亲是南蛮国百姓中地位最重要的大祭司,却是流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爹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便猜出了一些。
不管如何,爹爹应该是为了保护她,那便证明娘亲在南蛮国发生的事情更加严重,至少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让她无家可归。
能让大祭司如此凄惨的人,慕云欢都不用细想第一反应表示南蛮国皇室。
此话一出,沈离夜脸上笑容收敛,定定地瞧着她:“发生了何事?”
欢儿为何突然问出这样的话?
慕云欢抿唇看了他好几眼,坚持说:“你先回答我。”
“本侯用三条命赌回来的妻,为何要放弃?”沈离夜眼眸深邃沉冷,一字一句都敲打在慕云欢的心尖上。
他若是护不住她,当初就不会将她绑回来。
护得住她,才能追求她的爱。
这是沈离夜对待男女之事的信条。
慕云欢心中又暖又甜,低头捏了捏他的大掌,温声解释:“我和你开玩笑的,脸色绷得这么紧干什么?不好看了。”
“不好看你便不喜欢了?”沈离夜任由她为自己抚平眉梢。
“怎么会,好看也喜欢,不好看也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慕云欢伸手抱着他,话锋一转:“行止哥哥。”
话音刚落,沈离夜的大掌就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叫我什么?”
慕云欢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反问——“你不喜欢?”
“欢儿,你这样叫我很欢喜。”沈离夜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诉说。
他从前其实对称呼并没有太大感觉,就连安宁公主日日追在他身后这样叫,他只会觉得厌烦和嫌恶。
他没想到,听见她这样叫,反而心中生出无数雀跃,就像贫瘠土壤上钻出数不尽的芽。
“你先松一松,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应该和你说。”慕云欢推开他,见他不依不饶,认真地说:“真的是正事,正经点。”
“为夫洗耳恭听。”沈离夜如实回答。
慕云欢沉默了片刻,才想好如何开口:“你不是说,在我受了催情药将我救回来那一次,你曾经看见了我心口上有一个九尾红狐的图腾,那一双赤红眼瞳十分诡异。但是我怎么找都没找到的那个,你记得吗?”
见她神色凝重,沈离夜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记得。”
慕云欢苦大仇深地继续说:“我今日才从爹爹那里知晓,娘亲的身世和我身世。娘亲是南蛮国的第十六任大祭司。”
听见这话,沈离夜也只是眉头微挑,并不太惊讶:“所以你是第十七代圣女。”
慕云欢对着他的神色一看再看,点了点头:“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这样秦今歌身上的情蛊才说得通。”沈离夜解释说。
一听见情蛊,慕云欢就苦大仇深了,叹口气说:“爹身上的情蛊是说得通了,你也快中情蛊了。”
“担心什么?”沈离夜瞧着慕云欢紧皱的眉头,好笑地问。
第一个和圣女行房的男子便会被种下情蛊,这事儿…这下情蛊的方式,慕云欢真的有点不知道从何开口。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瞧她着急的模样,沈离夜忍不住笑了:“情蛊而已,爱夫人一辈子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有没有情蛊,我总是只会爱你的。”
见他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来,慕云欢惊讶地问:“你不是说没问过袭月嘛?”
“胡乱猜测的,却不想猜中了。”沈离夜云淡风轻地说。
慕云欢被他一语道出玄机的淡然模样惹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情蛊很吓人,你若是以后生出一丝不爱我的念头,都不用我动手,你就会一命呜呼了。”
她倒不是为沈离夜想后路,只是他身子骨好不容易被她养成这样,再加一个情蛊,他简直就是个奇葩里的大奇葩,堪称第九大医学奇迹。要是放在现代估计早就被当做小白鼠关到研究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