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挥手道:“听雨姑娘放心,我既不会杀你,也不会打你,更加不会帮送去大理寺,整个成国公府还会奉你为上宾。”
秦今歌一听,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欢儿,你这是要作何?”
慕云欢朝他摇了摇头,低声道:“爹爹,相信我。”
看见慕云欢坚毅笃定的眼神,秦今歌才点头:“好,爹爹信你。”
“来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让听雨姑娘住着,再叫成衣铺子的裁缝来给听雨姑娘量尺寸做衣服,吃的穿的一应都用最好的。”
听雨满脸诧异,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理解地质问:“你这姑娘怎么长着张这么好看的脸,脑子却这样不清明呢?我冒充你娘,还要挑拨你和未婚夫君的感情,你现在就应该把我送到大理寺才对啊!”
“无妨,我相信此事肯定不是你自愿的。”慕云欢认真地说着,满眼相信地看着她。
听雨气得一下子就从地上弹起来,皱着眉瞧着她那模样,心里却充斥着说不出的感觉。
她一个贼,从前的父母亲人都没有相信过她,现在眼前从未见过,萍水相逢。甚至她还冒充她娘亲,慕云欢居然也相信她?
慕云欢那样一个聪明谨慎得快要成精的人,竟然会这样相信她。
一个偷出了名的小偷,她也如此相信?
听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是出乎意料,还是荒唐离谱。
慕云欢瞧着听雨神色晦涩难懂的模样,勾唇朝她莞尔一笑:“听雨姑娘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西厢房也孤单,我会让你去陪你的。你就放心在我成国公府住下,几日后,你还可以来参加我和沈离夜的成亲宴。”
听雨一时内心复杂,还没说话,就被仆人架着走了。
直到——
她看见传说中,被派来西厢房陪着她一起住的人是袭月,听雨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桌子:“好一个慕云欢,本姑娘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什么留我在成国公府常住,以上宾对待,根本就是要软禁本姑娘!亏我还当真因为你单纯好骗…”
甚至她还生了几分恻隐之心,思考着要不要说出实情。
哼!
说什么相信她,就是骗人的。
到头来,她才是单纯好骗的那个!
可是!
慕云欢长的,也当真是太好看了点。
再说回慕云欢。
慕云欢坐在院子里梨花树下的秋千上,偏头沉思着。
听雨被请到了西厢房,说是上宾,其实慕云欢就是要将听雨软禁起来,再命人日日时时盯着西厢房,让她不能够和外界建立任何联系。
听雨是别人派来的,她既没有对秦今歌下手,也没有对她下手,做的唯一一件坏事就是假装苏意欢挑拨她和沈离夜的感情。
至少证明,听雨背后的人要么目的只是破坏她和沈离夜成亲,要么就是想要将她作为眼线放在成国公府,他的目的不急在一时,放长线钓大鱼。
正思索着,一只打磨光滑,做工细腻考究的梅花血玉簪就出现在她面前。
慕云欢瞬间回神,整个人就落在了沈离夜的怀里。
“诶,送给我的吗?”慕云欢接过沈离夜手里的血玉簪,满眼期冀地望着沈离夜。
“傻话。”沈离夜无奈又宠溺地点了点她光洁白皙的额头:“本侯送给夫人,还能送给谁?牡丹楼的花魁吗?”
慕云欢一听他意有所指的这句话,随即才想起来那牡丹楼的花魁还是她当初为了救灵均,忽悠那个绑匪的。
“原来你都知道啊,不过簪子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慕云欢如珍如宝地捧着那个血玉簪,含笑着回答。
“不客气。”沈离夜含笑挑眉,他肩宽臂长,很轻易就能将她整个人都裹在怀里。
慕云欢一边摆弄着他的头发,问道:“这个不会也是你自己做的吧?”
“闲来无事罢了。”沈离夜只道。
“你呀,到时候人死了嘴还是硬的,明明为了成亲的事情忙的都脚不沾地了,还闲来无事。其实你上次送个我的簪子我就很喜欢了,不用分神分力做这个的,”慕云欢心疼地看着他眼下的乌青:“你瞧,这才两三日,眼下乌青都出来了。”
这语气中的心疼和关切,沈离夜十分受用。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乌青是因为没有夫人难以入眠,等夫人娶回侯府了,便是日日缠绵,再不会有乌青了。”
沈离夜还是沈离夜。
一句话说出来,吓得慕云欢从他怀里登时坐起来,伸手捂住他的薄唇:“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日日缠绵,要是被我爹听见了,又要凶你了。”
“怕他做什么,他不过就是自己没把岳母找回来,他心底孤独寂寞,所以瞧不得我们情深意浓罢了。”沈离夜这话说的,一针见血又欠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