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听不得别人想要分开她们的话。
秦今歌虽说多少明白一点自己之前对沈离夜态度恶劣了,也被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勾得馋虫四起。但好歹他也是岳父,当着自家宝贝女儿的面,他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老脸。
他瞧了沈离夜一眼,甩了甩袖子:“丫头放心,不过是一顿饭罢了,爹爹不吃这顿也饿不死。”
这话说得沈离夜没反应,但慕云欢却是有些不忍心了,瞧着沈离夜的反应是绝对不会放下身段的。
她想了片刻,看着秦今歌试探着开口:“这时候再找下人来也是麻烦了。要不…爹,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虽然味道不如阿七做的,但是至少不至于让你饿肚子。”
秦今歌一听,可窝心了,果然自家女儿就是贴心:“哼哼,还是女儿好,知道心疼人!”
随即他就要拒绝,毕竟舍不得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女儿做这些粗活,却不想沈离夜抢先了——
“不许!”沈离夜眉眼冷硬,嗓音微凉低沉,一手揽过慕云欢,一字一句道:“我将你放在心尖尖上宠着,不是让你给别的男人做饭的!”
慕云欢被他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弄得猝不及防,抿了抿嘴:“他是我爹,你未来岳父,不是别人。”
他一向霸道,但她的户籍如今在成国公府啊!
秦今歌一听也认同:“就是,丫头是我的女儿!你小子别太过分。”
“那也不许。你做的饭,只能给我吃。”沈离夜沉声开口,言语间不容别人置喙半句。
一听沈离夜凶自家姑娘,秦今歌就忍不住开口护慕云欢:“沈离夜,你凶谁呢?我问你你凶谁呢?”
结果沈离夜压根没搭理他。
反倒慕云欢一下子就被沈离夜的话逗乐了,忍俊不禁地答:“话是好话,这事儿就不是好事儿了,我做的饭能吃都已经很稀奇了,你还只给自己吃,你是不是忘了那一回你吃我做的虾仁粥,脸都吃青了?”
果不其然,沈离夜顿了顿,神色越发不好看了,“那日根本就不是吃虾仁粥吃得脸青!你做的虾仁粥虽然苦了些,可也不至于让我动怒。”
是她信誓旦旦地说,给多少人做过饭吃,还一本正经地数有多少人吃过她做的饭。
慕云欢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望着他问:“难道不是因为太难吃所以把你气得转头就走?”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因为你做的虾仁粥太难吃,自己不敢吃而哄我吃下生气?!”沈离夜眉头紧锁,深邃漆黑的眼神和她对视。
慕云欢眨着眼睛点头,后知后觉地问:“难不成你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沈离夜被慕云欢一本正经,迟钝非常的样子气结,抿唇道:“不是,根本不足以让我动怒。我是气为何没有早点遇见你罢了。”
慕云欢好像有一点接收到他的意思,试探着问:“你是在说情话?”
沈离夜抿唇气结。
论自己老婆太迟钝怎么办?
对此,沈离夜摸索出来的办法是,没有办法。
怎么办,能怎么办?
他自己挑的老婆,再迟钝也得宠着。
秦今歌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和沈离夜的相处模式,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小两口拌嘴根本没搭理过他。
他反而在那儿义愤填膺的,根本没人理他!
不过,自家宝贝女儿确实有点……「单纯直接」了。
也难为沈离夜满腹情话说出来,还得看看欢丫头感没感受到。
真的一想,好像也没有多气了。
那一天,终究是秦今歌落了下风,自己煮了碗面,那边沈离夜早就带着慕云欢你侬我侬地互相喂饭了。
秦今歌看着那画面,暗暗发誓,等他找回了夫人,也一定要这样光明正大地好好秀一把。
……
慕云欢和沈离夜打的赌,以她输了结尾。
沈离夜没有食言,第二天换了身官服就进宫,一大早上还没到上早朝的时辰呢,就把苏舜强行从永寿宫挖了出来。
苏舜看着沈离夜,一大早上的被他气得头疼,不耐烦道:“你小子有什么事情,能不能选个阳间时间说?这才什么时辰,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
王公公适时地开口提醒:“回皇上,丑时一刻了,您睡了三个时辰不到。”
一听,苏舜更来气了,双手叉着腰,明显没睡好暴躁易怒:“丑时一刻,丑时一刻啊!沈离夜你要不要看看时候,卯时才上朝,还有一时三刻,你小子真的别太离谱!你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个时候说啊?你说,你最好说出一个正当理由,不然朕明日就宣云欢进宫,让你受一个月的相思之苦。”
沈离夜穿着官服,身影笔直挺拔,半点不怕苏舜的怒气,禀报:“回皇上,臣请旨成婚。皇上也知晓,从参军至今臣向来兢兢业业。对于身上的职责不敢有半分疏忽,等清闲下来,便已经二十有四。若是平常人家孩子恐怕都能打酱油了。如今终于得了心中佳人,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昨晚实在思绪如潮,情思澎湃,翻来覆去,夜不能寐,所以进宫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