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茶吧,孙兴国实在看着慕云欢的笑容就来气,她笑得越开心就越扎眼,犹如眼中钉肉中刺。
不接吧,又显得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太过小家子气,没有容人的肚量,输不起。
孙兴国咬了咬牙,挤出一丝难看的假笑:“多谢侯夫人关怀。”
说完,就接过茶杯喝了起来。
大夫人和张婆子看着孙兴国喝了茶,两个人瞬间吓傻在原地。
慕云欢扭头挑眉看了一眼大夫人和张婆子,素手一挥:“账清了,我也就不打扰了,走!”
没等慕云欢带着人走出御史府,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扭头一瞧孙兴国正端着茶,却弯着腰夹着腿,那模样滑稽至极!
“你竟在茶里放泻药,毒妇!我要休了你!”孙兴国气得青筋爆出,一边夹着屁股弯着腿,一巴掌就把大夫人打得摔坐在地上。
大夫人捂着脸吓得不敢说话,两夫妻那模样狼狈不堪,甚是丢脸滑稽。
慕云欢和身后的众人全都忍不住笑了出声,孙兴国发现自己这样被众人瞧见,差点气得晕厥,急忙夹着腿跑了。
“跟本姑娘斗,欠了我定北侯府的一分一毫都给我还回来。”
说着,慕云欢带着人就走了。
她让那群人领了钱就散了,正要去下一家时,就瞧见若耳一眨不眨地盯着袭月瞧。
慕云欢打量了他俩两眼,“若耳,你小子干嘛呢?”
若耳这才回神,皱着眉看向慕云欢:“夫人…这女子也是你安排的?”
“有没有可能她是袭月?”慕云欢看着若耳,好笑道。
若耳摇了摇头,“夫人您又骗我,怎么可能,袭月姐不长这样。”
袭月翻了个白眼,冷着脸猛拍他的肩膀:“皮松了我来帮你紧紧!”
若耳一听,肩膀差点被捏碎才确定,瞬间愣住:“你!你真是袭月姐啊……原来你穿女装这么漂亮,这不得把临风迷死。”
慕云欢无奈又好笑:“我们家袭月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好不好,是你们一群大男人都没有发现人家的美。”
“你跟我练没挑战性,我就是个算账的,你该去找临风。”若耳如实说。
慕云欢八卦地瞧了一眼袭月,见一提临风这姑娘脸色就不对,打圆场道:“行了行了,还要办正事呢。下一家可是户部尚书李大人,那可是个老油条,相当不好对付。”
说起正事,若耳立马正经了:“那户部尚书李大人家里世代从商,整个大宋国开了十几家酒楼,李大人更是深受家学渊源,是汴京城出了名一毛不拔铁公鸡。”
“瞧得出来一毛不拔,昨日他明明那样瞧不起我,家里更是家财万贯,却只下了三万两。如今更是连三万两都不认。”慕云欢感叹一句。
户部尚书这三万两不会比御史府三十一万两容易要。
好在,她做了些准备。
……汴京城某处酒楼。
安宁公主带着很长的黑色斗篷,遮住她的面容和大半的身型,她瞧着对面的人:“三弟请我来到此处商议事情,可是有何用意?”
“上次已经和皇姐说过了,还得劳烦皇姐在明处,我在暗处配合才能做成。但皇姐如今处境恶劣,我特地找来了一位高人来帮助皇姐。”
说话的俨然就是三皇子,他示意手下,立马就有一个灰衣男子走出来了。
那灰衣男子身形清瘦,略微有些佝偻,脸上满是烫伤的疤痕,有些狰狞吓人。
“高人?”安宁公主瞧了三皇子一眼,并不很信,再看那个灰衣男子被他脸上的伤疤吓了好大一跳。
三皇子见安宁公主冷哼一声不以为然,不怒反笑:“皇姐可莫要小瞧他,他擅长的乃是……蛊。”
安宁公主瞳孔骤缩。……户部尚书府。
户部尚书李大人一瞧慕云欢来了,罕见地态度很好,满脸带着笑容:“来人,给侯夫人上座,侯夫人请。寒舍喝不起什么好茶,但侯夫人身份尊贵。既是定北侯夫人,又是成国公府的贵女,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只是您也知道户部尚书俸禄就那点,我呢又有这么大一家子人要养,这样的粗茶还请侯夫人不要嫌弃才是。不知道今日侯夫人光临寒舍可是有什么要事?”
慕云欢含笑接过,心下微惊,果不其然这个李尚书这个铁公鸡不好对付,她还没开口就跟她哭上穷了。
“尚书大人这话就是大大的谦虚了,这汴京城谁不知道尚书大人世代从商,到了您这儿又是文曲星高照,也许别的尚书大人缺钱我还信。但是您缺钱不只是我,怕是街头百姓都不会相信。今日我来,是来给尚书大人瞧瞧昨夜的账单记录,您瞧着有没有问题,若是没有问题就早点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