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善良聪明的小姑娘,明知自己今晚并蒂双生蛊要发作,会疼的死去活来,她肯定自己找个孤僻的小院子,翻来覆去地疼一晚上,在地府走一遭也就算了。
可他不行,他做不到让她独自承受。
“呵,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儿,做事就是如此小家子气,没有半分体谅之心。夫君在外公务繁忙,她若是一直如此,岂不是你以后上朝她都要跟着了?”皇后抱着怀里呆滞的安宁公主,语气刻薄。
“行止,我知道你不放心嫂夫人,也舍不得离开她太久。但你们总不可能日日粘在一起的,总是会要分开的。况且嫂夫人那样大度善良的人,肯定不会同你生这一回气的,大不了到时候我随你去解释,此事不严重的。”苏怀瑾不知慕云欢的并蒂双生蛊,只当沈离夜是舍不得慕云欢所以才会如此。
沈离夜脸上覆上一层凛冽阴鹜的寒冰,“我不在,她会死的!”
话音刚落,皇后就说起了风凉话,“当真是矫情至极,怎么她一会儿看不见男人就活下去了么?”
此话从皇后嘴中说出,当真是刻薄又阴毒。
苏怀瑾眉头紧蹙,像是没想到皇后会说出这样的话。
下一秒,他神色大变,眼眸骤然缩小,急忙拦住沈离夜:“行止,不可!这是长春宫,对皇后拔剑罪同谋反啊!”
只见沈离夜一身霜白衣袍,手执长剑,那剑尖正直直朝着皇后,“我的女人,岂容你置喙!”
皇后吓得脸色泛白,虽害怕气势却还在那里:“行止,你意欲何为!难道想要杀了本宫吗?”
“你当我不敢?”沈离夜一步步接近,长剑直指皇后。
皇后又怕又怒:“你!你你!你竟敢如此,毫无王法规矩!”
“若是皇上下令,暗羽卫现在便能了结你的命。臣手上的人命不下百条,早就是要下地狱的。”沈离夜眉眼阴鸷染怒,“娘娘尽管试试,臣敢是不敢。”
杀气腾腾,铺天盖地像是如有实质,更仿佛夹杂着万里飞沙和数不尽的尸山血海。
皇后如同置身血流成河的战场,吓得脸色发青,一时之间被那压迫感压得说不出话来。
“母后……放行止哥哥走吧……”安宁像是回了神,扯了扯皇后的衣角。
沈离夜转身就要强势步出,从身后传来皇后冷怒的吼声:“沈离夜你放肆!给本宫将他拦下来!”
“是!”
那些侍卫虽害怕沈离夜,也只能硬着头皮拦住沈离夜的去路。
苏怀瑾总是含笑的脸上变得严肃非常,他沉声道:“行止,你当真要离开?”
沈离夜侧眸颔首,哑声重复:“我不在,她真的会死的。”
苏怀瑾虽不明白沈离夜话中的意思,但深厚的情感和沈离夜此时的情绪眼神,让他相信绝对不是小事。
他抿了抿唇:“去吧,父皇那里我去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宫拦下来!没有本宫的命令,今日一只鸟都不许放出长春宫!”皇后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
桃花眸中杀气狠戾升腾而起,沈离夜闭口不言,内力运转,一道寒光破空而出,伴随着皇后一声痛呼,长剑径直回了临风手中的剑鞘。
“来人,给人将他按住!”皇后歇斯底里道。
沈离夜带着冷意睥睨着她:“还要接着试么?下一剑不会只伤在手上。”
苏怀瑾闻言,转身去查看皇后的情况,只见皇后的凤袍破破烂烂,左手臂氤氲着鲜血。
果然!
沈离夜的剑术乃是大宋国第一。
他出剑收剑竟在须臾之间,寒光一闪,顷刻间便能解决所有敌人。
安宁公主被皇后身上的鲜血吓得颤抖,扯着她的衣袖,哭着开口:“母后,你就让行止哥哥走吧!他真是会杀了你的!”
皇后脸色发青,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沈离夜阴着脸,气场太冷,步伐生风,明显是暴怒了。
苏怀瑾瞧着只觉一阵头疼。
半夜被父皇宣到这里,父皇跑了,沈离夜也跑了,剩下他一个人收拾残局,算是什么事儿。
恐怕,真正麻烦的还在后面。
……
沈离夜回府到慕云欢院子前,周围正围着一群暗卫。
暗卫们十分自觉又主动地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啊!!”
院子里传来声声惨叫。
沈离夜的心揪着疼,抓着死士问:“谁锁的门?钥匙呢?”
袭月无奈道:“夫人自己锁的,钥匙在夫人手里,还吩咐属下们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理,自己好好休息就是了。”
“夫人自己痛苦成那样,还想着会不会打扰我们休息,属下们当真不忍心。”若耳老实道。
夫人平日对他是最好的,因为他是暗卫中最小的,跟夫人也是最没脸没皮的,这样的惨叫他听着真的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