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有点哽咽:“我们家那傻小子跟他老爹一个德行。一旦爱上,就跟眼瞎了一样,别说你怀孕就是你瘸了傻了他都不离不弃……”
杨思文的情绪眼见着激动起来,松似月拿了纸巾递给她:“师母,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让谭阳当什么接盘侠。我虽然跟顾之舟离婚了,但顾氏集团还有我的股份,我自己身上也有代言,养活我自己跟孩子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师母您和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恩将仇报耽误谭医生的大好前程呢?”
松似月的话让杨思文悲从中来。
她本来以为松似月怀孕的事情谭坊不知道。
听到松似月和谭阳的谈话后她就第一时间告诉了谭坊,谁知谭坊却说不管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要是松似月的孩子就是谭家的孙子。
还让杨思文不要多事,只要他们自己不说,顾家人就不会知道。
杨思文气得差点吐血,平心而论,她也很喜欢松似月。即使松似月是个离婚女人也没有关系。
可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儿子给别人当爸爸。
松似月的一席话,正好戳在杨思文心上,她稍感安慰:“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想耽误谭阳。可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老师也同意呢?”
松似月对杨思文安慰地笑了笑:“师母您尽管放心,老师不会那么糊涂,我给您保证好不好?就算老师同意我也不会答应的。”
闻言,杨思文狠狠松了口气,眼泪一下子跟着砸落下来:“我苦命的小月,你这孩子长得这么好,命怎么这么苦?”
她紧紧握着松似月的手:“你别怪师母狠心,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这孩子,我们谭家随时欢迎……”
「咔嚓」一声脆响,顾之舟竟然徒手把牛奶杯的把手掰了下来。
左不言惊地站起身来,还好顾之舟没伤到手。
但他脸色实在太骇人,左不言在心里狠狠为杨思文捏了一把汗。
“师母,”还好松似月知道她要说什么,她立刻出言打断了杨思文的话,“实在对不起,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有结婚的打算。”
都是当妈的人,杨思文又何尝不知道松似月怎么可能为了嫁给谭家,连亲生骨肉都能不要?
她谭家又不是有皇位需要继承?
两人谈话注定不欢而散,离开的时候杨思文再三抱歉。
松似月也温和地笑着表示没有关系。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虽然都没有说,但什么东西明显不一样了。
货架隐蔽,松似月直到离开都始终没有发现顾之舟的身影。
杨思文的车离开后不久,谭阳的车跟着就到了。
左不言生怕固执被惹恼了发飙,于是在顾之舟开口前抢先说了话:“谭家母子真是欺人太甚,这还有完没完?老板您等着,我这就去拦住姓谭的,这么晚他上去见夫人不合适。”
没想到顾之舟却淡淡抽了一口烟:“没事让他去,有些话总要说清楚才好。”
“可是那时夫人的新家,您都没有去过……”左不言有点替顾之舟委屈。
“我都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她家里去个男人有什么所谓?”顾之舟却不怎么在意地吐出一口白烟,低头喃喃说道,“现在,我总算知道当初她看到我跟秦倩兮的婚礼,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
左不言一时间没明白顾之舟话里的意思。
顾之舟却说的是实话。
当初松似月风尘仆仆、满心欢喜从国外回来见顾之舟,却发现他正在納别的女人进门。
松似月的当时的反应顾之舟虽然心疼,却无法感同身受。
然而此刻,他却全明白了。
第159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事实证明,谭医生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贸然冲上去,而是让楼管小姐给松似月打电话。
松似月下来得很快,她身上还穿着见杨思文的那一身。
只是带了一顶同色系的毛线帽子。
围巾也是一样的颜色。
左不言心中一喜:“老板,看样子咱们夫人没打算让姓谭的进去。”
顾之舟没有说话。
谭阳双手比画着,急切地向松似月解释着什么,顾之舟和左不言站的位置太远听不清。
松似月的脸上却始终带着温婉的微笑,不敷衍,也算不上亲热。
她这样的不在乎,谭阳说着说着就泄了气。
空气陷入沉默,左不言嘀咕一声:“这姓谭的怎么还不走?这场面,我看着都生气!”
顾之舟却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
指间的烟已经燃烧殆尽,他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
松似月好脾气地把谭阳送上了车,目送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的人离开。
左不言简直想要拍手称快了:“老板,我没说错吧,咱们夫人就是正直,您看那姓谭的,不是碰了一鼻子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