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一彦感觉，周围都在冒奇怪的粉色星星。
为什么他看起来才像个外人？
纪一彦咽不下这口气：“老头，你自己吃，我不吃了。”
“坐下。”
纪老爷子的威严还在，一下释放出的信息素硬生生把站起来的男人又摁回桌上。
女娃还没分化，根本闻不到信息素，只看到纪一彦脸色苍白地被摁在座位上，愤怒地瞪着纪老爷子，像只愤怒的小豹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想认个孙女还需要你同意了？”
“你想让她当我妹？”
纪一彦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
纪老爷子活了大半岁数，膝下没有懂事的儿女，两个孙子一个冷漠一个叛逆。
现在有个跟纪白长得极像的女娃，身世可怜，老爷子自然想收为养女，放在身边。
“你不服，我还可以让她当你的姑姑。”
“……”完了，老头疯了。
纪一彦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憋屈，转头又联系上纪白：“老爷子现在已经把她当半个亲闺女在疼了，你快想想办法，怎么把这定时炸弹送走。”
“而且你确定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不做dna吗？”
“做。”
纪白肯定回答：“不仅要做，而且要在我的人手里做。”
“万一真是你的，你认不认？”
“不认。”“就这么绝情？”
纪一彦不懂纪白为什么还没从那个心结里走出来：“当年的事情我知道对你伤害很大，你妈是病人，你被打了还是喜欢粘着她也是天性，你不该这样沉迷过去的。”
半晌，他听见纪白说。
“我说我不在乎那个女人，你信吗。”
纪一彦当然不信。
“那你为什么非要抓着那件事不放？这是意外，认回孩子也只是负责，并没有让你一定非要跟她培养感情。”
纪一彦看得很开，他一直认为，纪白就是太较真，才会让廖原有机可乘。
“我不能容忍当年犯下的失误。”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点寂寥：“如果那个孩子长歪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终结这个错误。”
“你的意思是……”纪一彦没想到他的想法是这样，他颤抖着发问，“她只有五岁，你这样做，让温虞以后怎么看你！”
“……”对面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久到纪一彦以为自己信号断了，才听到他开口——
“我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如果她有问题，我会为这个错误负责。”
纪一彦被绕晕了。
负责？杀人偿命的那种负责吗？
“你不是想娶温虞吗？你现在又搞这一出算什么？”
“她最近找到了软软的生父。”
男人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有点落寞：“我并不是她唯一的选择。”
生父？温阮的生父？
纪一彦已经被墨迹烦了。
什么选不选择的？
只要他选择了她，不要给别人机会不就好了！
他灭了手里的烟吐槽这没用的小古板弟弟：“喜欢就绑回家好了，真想不通你那3S感知只能用来打仗吗？不知道活学活用是不是？”
“什么？”
“我让你用感知去偷袭她！”
纪一彦生平第一次有了优越感。
在纪白面前。
“你的感知不是跟那个什么催眠一个效果吗？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吐露真心。你那个时候问，绝对错不了！”
纪白半信半疑：“她有学过系统的反侦察，我如果窥探过她的神识会被发现。”
纪一彦：“……”
说你是个老古板，你还喘上了是吧。
他对这个弟弟彻底没辙，“行，你就端着吧。”
纪一彦不要命地在边上煽风点火：“等哪天被人抢了老婆，杀光了虫族都不够你泄愤！”
嘟嘟嘟。
对面传来忙音，纪一彦知道——他生气了。
生气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夹着尾巴做狼。
纪一彦一点也不怂，转头去找了那个主动上门的小女娃：“讲真，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说服我。”
小女娃知道他不信，故意约纪一彦晚上到她房间来。
“很简单。”
她拿出两只一模一样的针管，里面淌着一模一样的试剂。
“这是吐真剂。”
她熟悉地捋起胳膊：“两支我们各打一半。”
“我们？”
“我为什么也要打？”
纪一彦直觉这是一个坑。
明明他是来看这小奶包的诚意的，但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也被算计了？
“你不打怎么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效？”
她露出一个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只有打在人身上才能验证真假？”纪一彦还是不想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