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仔细想想，其实的确不能都怪在他身上。
她小心认真地将他伤口的血迹清理干净，又从旁边拿过伤药和纱布，帮他包扎。
二人靠得很近。
她动作的时候，为了方便，特意俯下了身子。
如此一来，温热甜香的气息，便洒落在他赤裸的肌肤之上。
帝释天周身肌肉不自觉地紧绷。
他看了她一眼，便很快移开。
——他怕再继续看下去，自己会失控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恢复了记忆的他，终究是和景川有着不同的。
她或许已经模糊了记忆，可...初见那天发生的事，他却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本身实力就比她强出太多，虽然中毒了，可从头到尾，脑子都是清醒的。
所以那时候的一切，甚至连那些细枝末节，他都...印象深刻。
此时终于与她说开，又确定了她的心意，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曦儿，好了吗？”
好一会儿，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声音染上了几分低哑。
夜曦玥将最后的步骤走完，总算是彻底帮他处理好了伤口。
听到这话，她轻哼一声：
“急什么。“
越是这样位置特殊的伤，越是需要谨慎处理。
帝释天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容，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提醒道：
“曦儿，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夜曦玥一怔，下意识地抬眸看他。
他微微扬起头，下颌紧绷，手背之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显然是用了力，在隐忍着什么。
二人四目相对，她便看到他深邃凤眸中，似带有情潮的暗潮涌动。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瞬时间就明白了什么。
似有火焰从耳尖烧起，一路蔓延到脸颊，甚至连那纤细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绯红。
她几乎是立刻就直起身，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本想开口说他几句，但话到了嘴边，瞧见他辛苦隐忍的模样，以及胸膛之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便又生出几分不忍。
她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问出一句：
“你...还好吧？”
帝释天捏了捏鼻梁，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中冲动。
“没事儿，你...暂时离我远点就行。“
夜曦玥觉得越发窘迫起来。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想着，干脆离开就是。
“反正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你若想继续待在这，也行。我去你那院子休息，也是一样的。”
说完，她脚步一动，就要走人。
然而刚刚转身，手腕便被人从后面猛地拉住。
“别走。”
第621章 我要一个回答
他站起身，从身后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身，扣住她的手腕，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窝，轻声喃喃：
“给我抱一会儿就好...”
他的上半身依旧赤裸着，贴过来的时候，便格外灼热滚烫。
夜曦玥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本想将他推开，可听到他那句低语，又停下了动作。
她有些无力地发现，自己似乎也很难真的对他强硬起来。
但凡他说一句疼，她就跟着心疼。
在他以景川的身份与她共处的这几个月中，她对他几乎都是予取予求的。
现在一时之间，还有些改不过来。
不过...
她心里其实也不是很想改。
正如他所说，帝释天是他，景川也是他。
她怎么可能真的将他割裂看待呢？
她这般乖巧听话的模样，显然极大地取悦了帝释天。
他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轻声道：
“不，还有一个问题，没说清楚。“
夜曦玥愣住，下意识扭头：
“什么？”
她这动作突然，柔软的唇瓣，不小心从他侧脸蹭过。
一触即分。
可那触感实在是太好，帝释天身子一僵。
旋即。
他低笑一声，将人抱紧。
“你可真是...会折磨人啊...”
夜曦玥抿了抿唇，便要去掰他的手。
“曦儿。”
他的声音虽然还有几分哑，却郑重认真了许多。
“还有一个问题。“
夜曦玥停了下来。
“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紧张。
可...他这样的人，从来强势霸道，又怎么会有紧张这种情绪？
紧接着，她便听到他道：
“曦儿，不管我是景川还是帝释天，我们之间的约定...始终是作数的吧？”
夜曦玥眉心微跳。
从他承认自己是帝释天开始，从未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过话。
如此...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损坏了什么，又或者是怕得到不愿得到的答案，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轻缓。
夜曦玥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