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晋级灵尊的时候，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仿佛方圆之内的空间，一切尽在掌握。
不过夜曦玥掌控的范围似乎比他要更广阔宽泛……
但现在并不合适问这些。
夜曦玥与他对视一眼，父女二人便瞬间达成了默契。
夜衡将那些话都咽了回去。
路玄捋了捋胡子，脸上浮现笑容：“曦儿，恭喜。如此年轻的灵尊，便是放眼整个诸神之域，都是难寻啊！”
这话并不是夸张，虽说诸神之域各方面的资源条件都胜过断魂海的另一端，但凡事也讲究个循序渐进，夜曦玥绝对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夜曦玥弯了弯眼睛：“运气好罢了。要不是第二道神劫，徒儿想要突破灵尊，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呢。”
这话一出，场中出现了一瞬间微妙的安静。
谁都清楚这才是关键。
正常情况下，神级法诀现世，怎么会引动第二道神劫？
然而无人开口询问。
就连雪夭也只是眨了眨眼，掩唇一笑：“那这一趟也不算白来了，或许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就不需要我帮忙了呢。”
夜曦玥一怔，意识到了什么：“您要走？”
雪夭抱着琵琶，唇角弯起，轻声笑道：“这道气息存留的时间有限。”
她虽是笑着，夜曦玥却是听得心中一沉。
是了。
雪夭的本体还被困在圣殿！
雪夭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
夜曦玥静默一瞬，低头行礼：
“雪夭长老，我们很快会再见。”
第2411章 留下来
妩媚轻快的笑声传来。
“好呀。”
话音落下，雪夭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夜衡几人手腕上缠绕的透明丝线也悄然化为流光四散开来。
夜曦玥凝望着雪夭方才所在的位置，沉默了几秒。
她说那句话的潜台词是：她会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找机会将雪夭从圣殿之中救出。
雪夭必然也听懂了。
其他人看不出，夜曦玥却能感觉到，雪夭的状态其实很是不妙。
自突破灵尊之后，夜曦玥各方面感知力增强不少，加上她和雪夭体内都流淌着百里一族的血，自然对此更加敏感。
如果没猜错，当年诸神之战之后，雪夭应该就被困在圣殿之中了。
这比夜曦玥之前预料的时间更加漫长。
而雪夭在圣殿之中经受了多少折磨和痛苦，更是难以估量。
那道气息应该是夜曦玥第一次进入圣殿的时候，就悄然留在了她的体内。
——雪夭从最开始，就在保护她。
如果不是今天遭遇半神，雪夭也不会为夜曦玥亮出这张底牌。
夜曦玥轻轻吐出一口气。
如果没猜错，雪夭应该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样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雪夭就已经猜到了她神女的身份……
“曦儿。”
帝释天走上前来，凤眸深邃，目光扫过她的脸庞，又在她的左手停留一瞬。
——那是夜曦玥刚才拿第三卷 极上灵诀而受伤的手。
因为接连突破，她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原本血肉模糊白骨森然的那只手也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白皙细腻。
可帝释天清楚记得她之前经受过的痛苦，想到这，他眸色又沉了几分。
夜曦玥当即明白过来他在想什么，心中一暖，扬唇笑道：“放心，我没事儿。和直接从灵宗初段突破灵尊比起来，受点小伤可是太值了。”
她语气调侃，仿佛不过只是被不小心划了道小小的口子，无关紧要。
然而帝释天看得清清楚楚，到现在仍然记得她被笼罩在神劫之中的模样，怎么可能不心疼？
他握住她的手，手掌温热有力。
“嗯。”
呼啦——！
有风从身后拂来，夜曦玥回头看去，笑了起来。
乌金神鹭双翅挥展，通身流转着强横的气息，羽毛金灿——俨然已经完成突破，成为了九品！
夜曦玥想了想，道：
“你我之间一年之约其实早就已经到了，只是前段时间太忙，一直没能顾上。正好现在你突破了九品，今日起，你自由了。”
乌金神鹭垂眸看着她，随即收拢双翅，俯下身来。
夜曦玥微愣。
小白跑了过来，仰着小脸解释道：“主人，它说它想继续留在你身边。”
夜曦玥当然看出了它的这层意思，但……
她有些无奈地笑道：“可我已经契约了小白，无法再与你契约了。”
魔兽生性向往自由，这也是为何她想放它离开。
乌金神鹭却没动，依旧那样静静看着她，透出几分执着。
第2412章 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