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域闻言,倒是一怔,随即便释怀了,输得明白,竟也不忍她声音中的轻颤,仿佛单提起要她和帝君分开就已经令她伤心了,便道:“那便不和帝君分开了。回宫吧。萧大哥会娶赵歌,她是个好姑娘,会是你的好嫂子。”
洛长安点了点头,只觉萧大哥好像方才是有意为之,好像并不是要真带她走似的,“嗯,萧大哥与我没有经历过事儿,而赵歌在你久病床前时,悉心照顾着你,一餐一饭,洗衣端药,这些才是真真正正的心意。任何向往,最后都会归之为琐碎的柴米油盐。而我的向往也好,柴米油盐也罢,从来都只是帝君一个人。”
萧域颔首,笑道:“帝君既来了,不出面谢谢我为你除去心中芥蒂吗?”
帝千傲闻声,竟笑了,两个大男人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不由都觉得过去的行为可笑了。萧域这人,敢走险试他,胆色可以,倒是…可交。
原来萧域看见了帝君到了,便有意将洛长安留下,说了方才那番话,令帝君彻底知道了洛长安的心意,也令帝君放下对他的偏见和防备。
毕竟,余生很长,长安妹子他是不会置之不理的,以兄长的身份,也得关照着。
而赵歌,帝君已将人指给他了,若是悔婚怕是会毁掉姑娘名节,人这辈子既不能得所爱,就对婚姻负责吧。
再有,也实在受不住帝君天天疑他,哪次和帝君喝酒都觉得帝君想灌死他,下棋也把他将军将到了角落里,打猎的时候帝君那箭都从他耳边擦过去射他后面的猎物,唉,太糟心了,他自己自救了一下。
洛长安听见帝君到了,便忙回过头去,正和帝君那薄凉却饱含情意的眸子迎个正着,他来到近前,见她要将红色披风穿上,他却将红披风没收了,转而将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随即对萧域说道:“你看了一次。不能有二次了。不然朕又容不下你的眼睛了。”
萧域耸肩,只抿着唇温温笑着,他明白帝君所言是指洛长安头戴赤色帽子使人遐想头顶盖头的模样,不得不说帝君观察入微,心思太细,任何想法瞒不过帝君的眼睛,输得心服口服。
帝千傲与萧域握手言和,“等着喝你喜酒。”
萧域笑着摇头,“快了快了。下月底吧。您再耐受几日。”
洛长安:“......”气氛好诡异。这俩男人在暗自较量什么,似乎兵戎相见,又似乎一笑泯恩仇了。
帝千傲将洛长安带上了自己的龙撵,白泽自乘一辆马车,往皇宫而去。
进了马车,洛长安又觉得小腹有些坠坠之感,身子也无力起来。
她远远地坐在马车的一边,身子被帝千傲的披风严实地包裹着,大大的帽子将小脸也遮了一半,她再将头一低。
帝千傲连一点肉都看不见,便不如意了,一把将她腰身搂了,把她按在了他的腿上,“坐得离朕那么远,裹得又这般严实,朕…难耐了。”
洛长安被他一抱,昨天在太后那里受的委屈就上头了,眼睛就雾蒙蒙的,偎在他肩膀小声道:“不合体统,让我远远地坐在那边吧。”
被你娘知道了,我又得多跪几个时辰。
“有你在,朕要体统做什么,亲娘都不想要了。”
“......”洛长安被他这句话吓个半死,只温声劝道:“体统还是得要的。”
“朕想带你去金銮殿龙椅上好一回。太后病好了以后,依了朕吧。”帝千傲用指腹摩挲着她唇瓣上的胭脂,“早想那样做了。”
洛长安:“别说了。”
太后不容这些事情。
帝千傲见她红透了,又很有些克制守礼,他便想击碎皇后的端庄,笑笑地在她耳边道:“依不依啊。”
洛长安羞赧的小声道:“卧室里不好么......”
帝千傲温声笑着,“卧室里腻了。金銮殿龙椅上新鲜。想和你尝试各种不一样的。”
洛长安:“帝君,好了……”
听情话竟然听得毛骨悚然,唉,都怨太后,给她整出心里阴影了。
帝千傲见她委委屈屈地凝着他,便询问道:“昨夜里你没回,跟朕分开一夜,念着朕没有。”
洛长安诚实地点了点头,“昨夜太后娘娘身子不舒服,我得在坤宁宫住一阵子照顾她老人家。”
“太后有没有为难你。朕终日里忙,太后那边门关起,朕不得知内里,她是长辈,不好在她卧室布防。教人去院子里听着,你们也静悄悄的。”帝千傲捏着她下颌,与她总是雾意蒙蒙的眸子对视着,“受委屈没有?”
“委屈倒是没有。就是给太后揉腿揉得指头酸了呢。”洛长安伸出两只白皙的手来,“帝君给我揉揉手吧。”
帝千傲将她手攥了,轻轻地揉着,“真没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