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95)

“假性恋爱,不算。”

这渣出国际水平了。

还弄出个假性。

“真性是什么?”

陈崇州没理他。

真性,是承认,没承认,就假性。

不过,他也清楚,沈桢这事他不占理,她要是好女人,他肯定是坏男人。

“倪影什么病。”

“炎症。”

“不嫌弃?”

这包容度,实在没底线了。

陈崇州有洁癖,精神洁癖。

一年前,收到倪影的结婚请柬,他凌晨在大排档,淋着大雨,整箱的灌酒。

“我只要想到,她在别的男人床上。”他指着自己胸口,没说下去。

闷,痛。

郑野当时听了,挺心酸。

倒不是心酸他的失魂落魄,是可怜他的心脏,毕竟倪影阅男人无数,换一个,痛苦一次,可太饱经风霜了。

陈崇州轻描淡写,“炎症和私生活没关系。”

“其他女人正常,可倪影,绝对是浪出的毛病。”

他神色寒浸浸,像结了一层冰碴。

郑野瞬间不吭声了。

借口去洗手间,躲他。

角落的卡座这时站起一个人,郑野喝大了,没看清,等走近了,认出是陈渊。

他气场太硬,又在高端会所,满场西装革履的男人,搞风月,谈买卖。

唯独陈渊,特震慑,特打眼,端庄有风度。

郑野匆匆返回,坐在陈崇州旁边,提醒他,“你哥,朝这边来了。”

第38章 有点想你

陈崇州摇晃着酒杯,没反应。

细看,眼底寒光凛冽。

陈渊今晚接待一批外地的市级考察团,洽谈一桩大工程,陈政下了死命令,务必要牵上线。

他喝了一瓶四十二度的白酒,整个人晕晕沉沉。

送完客户,安桥扶他离开,途经A区的卡座,陈渊忽然停下,“你去车里等。”

安桥一瞥,沙发的正中央,坐着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陈二公子。

比想象中更好看,清俊挺拔,风姿琅琅。

与陈渊,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那双明净又复杂的眼眸,有一种世俗本色的欲望。

她没多看,转身走出会所。

“你们没联系过?”

陈崇州撂下杯子,“没有。”

郑野替他斟满,“听光业集团的老总说,陈伯父要退位了。”

他神情寡淡,在琢磨事,“没告诉我。”

郑野和陈渊,自小认识,但玩不到一起。

陈渊比他们大几岁,过早显露不符合年纪的早熟,天之骄子,样样出色。

陈崇州也早熟,可亲妈毕竟是没台面的“二太太”,活在指指点点中,所以他心思深,不显山不露水的,夹缝里求生。

不过,他不排斥这群公子哥,表面合得来,深交,倒谈不上。

而陈渊,表面功夫都不做,吃喝玩乐的圈子,他从来不屑混,也瞧不入眼。

这些年,他不是深造,就是做买卖,接触合作商,特省心,特稳重。

也特没人情味儿。

一副斯文儒雅的皮相,却极少笑,那种传统冷血的权贵继承人风格。

在陈渊无懈可击的人生里,唯一的弱点,曾经有过一个女人,为那女人,他不惜和陈政闹翻,非要娶她,还放言不让函润进门,就带她去香港结婚,和这边断了。

陈政迫于他的坚定,同意了婚事,然而那位乔小姐的命里,没有豪门阔太的福分,二十六岁便香消玉殒。

上流阶层凡是生儿子的,目前都忌讳陈渊,他在商场下黑手,那是不嚼骨头不罢休。

老的才堪堪打个平手,将来小的上马,明摆着白喂他吃,产业八成要姓陈了。

至于陈崇州,在“普通阶层”中,也蛮厉害。

奈何陈渊压了他一头,不然,他也是一把厮杀财阀,开疆辟土的好手。

也基于此,陈渊很防备他。

郑野和一帮朋友起身,恭恭敬敬打招呼,“大哥。”

陈崇州没动,懒散后仰,上半身隐匿在黑暗。

“崇州...”郑野推搡他,“你哥。”

他漠然甩开,拿纸巾擦干净手,要离座。

“你等下。”陈渊截住他,“我有话问你。”

“你冲我发号施令。”陈崇州将纸团丢在他裤腿,不留一点颜面,“是么?”

气氛太僵持,郑野慌忙圆场,“大哥,来喝酒?”

陈渊还算心平气和,点了下头,“谈生意。”

“我在二楼有包厢,我安排两个暖场的陪你?大晚上的别折腾了。”

会所是陈政司机开的场子,可陈渊很少露面,他不嗜好风流,没郑野内行。

“这地方的女人,我不沾。”

气势刚硬,疏离。

郑野尬笑,“你不爱玩,我们无所谓,什么类型都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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