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打横抱起她,送回卧室,放平在床中央,沈桢不罢休,双腿夹住他,“你不睡觉?”
她磨人得很,陈崇州骤然紧绷,“别胡闹。”
沈桢摩挲他鼓胀的肌肉,“男人在妻子怀孕期间,很多会偷腥,你偷不偷啊?”
他当真思索了一会儿,“不一定。”
沈桢忍着怒火,“什么时候偷啊。”
“既然是偷,能告诉你么。”
她盘腿坐起,义正言辞,“廖坤揭发你有小号,小号收录了两百个女人。”
陈崇州转动着手机,“忧郁如风,缺爱的男人。廖坤小号昵称,加起来五百六十二个女网友。”
沈桢半信半疑,“你少拖他下水,他追宋黎呢,马上要成了。”
“之前。”男人一副云淡风轻。
她深吸气,“现在呢。”
“不知道。”陈崇州并不替他澄清,“他贼喊捉贼。”
沈桢眼神警觉,“你们是一丘之貉吗?”
他忽然躺下,手臂卷着她,虚虚压在身下,与肚子隔开距离,“我是出淤泥而不染,清白之躯只为你。”
她笑出声,呸他,“油嘴滑舌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崇州掌心捂住她尚且平坦的腹部,“稳稳,你母亲找茬,想和我离婚。”
沈桢咯咯笑,“宋黎的历任男友清一色的小鲜肉,又乖又嘴甜。”
“男人越老越有味道。”他举起她左手抵向床头,唇瓣细细厮磨她腕间的脉搏,“老男人重质量,年轻的行么。”
墙壁挂着巨幅婚纱照,朦胧的橘光映在上面,温柔而缠绵。
男人穿着纯白修身的西装,高挺的鼻梁架着金丝眼镜,斯文而欲。
化妆师说化过那么多新郎,唯有陈崇州生得最漂亮,戴眼镜衣冠楚楚,十足的涵养,很加分。
沈桢抡打他后背,“陈崇州你骚不骚...”
他埋在她肩窝,笑声清朗,“男人不骚,女人不爱。我不就是这么骗你上钩的吗。”
沈桢不服,“是我骗你上钩的!”
自从怀孕,她霸道得厉害,陈崇州好言好语哄着,偶尔比划一套剑法讨她欢心。
二十岁去法国学戏剧那阵,他练过击剑,二级专业运动员的水平,还代表巴黎队和马赛队竞技过剑术,在决赛摘了银牌。
陈崇州又哄了她半晌,总算睡了。
从卧室出来,关严门,他倚着回廊的扶梯,给廖坤回电话。
廖坤打了十几个,他始终没顾上接。
大概率是医院那头出事了。
“崇州。”廖坤语气低沉,“倪影熬不过这周末了。”
陈崇州盯着地板属于自己的影子,没回应。
“你抽空来一趟吧。”
第206章 小姑娘
沈桢早晨睡醒,男人已经不在床上,空荡荡的位置尚有一丝余温。
她走到浴室,洗手台的牙膏挤好,水温也调试到适中,镜框挂着一个湖蓝色的棉绒蝴蝶结。
陈崇州每天会准备她的头饰、首饰,长裙,一日一款,从不重复。
问他缘故,他笑了一声,“陈太太不是小姑娘吗?”
她心里美滋滋,嘴却硬,“怀孕当妈了,还算小姑娘啊。”
“你六十岁也是我的小姑娘。”
沈桢蹑手蹑脚溜到厨房,鬼祟扒头。
男人穿着雪白的缎面衬衫,衣襟熨烫得没有半点褶痕,风姿俊雅,灼烈的阳光洒下,他高挺轮廓在深处,仿佛镀了一层暖融融的金光。
她微微恍惚。
记得查出怀孕那天,是一个下雨的黄昏。
陈崇州到妇幼医院接她,她坐上车,包里是检测报告。
“不舒服?”
“宋黎看妇科。”沈桢从置物架拿出一罐牛奶,“拉投资顺利吗。”
“可以。”
妇幼医院前行800米,是一所幼儿园,恰好放学的时间,陈崇州在街角减速。
成群结队的孩子从园里出来,为首的小男孩一身喜庆的运动服,奶声奶气,“手牵手!不要掉队!”
沈桢莫名好笑,示意他,“像动画片葫芦娃的火娃。”
陈崇州心思没在这,他望向栀子树下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扎一对羊角辫,粉嘟嘟的,一边哭一边嚎,“我妈妈又迟到——她午睡经常睡过头。”
他眼底漾笑,“你二十年前也这样。”
沈桢喝了一口奶,若无其事问,“你喜欢女儿啊。”
陈崇州嗯了声。
她生气推搡,“不喜欢儿子?”
交警在中间打手势变道,他专注调头,驶向西城区,“凑合。”
“陈家尽管没落,也显赫了半个世纪,权贵大户根深蒂固讲究传承,我以为你也一心要儿子呢。”
陈崇州仍旧没醒悟,“女儿更好。”
途经一处十字路口,男人猛地急刹,扳正她,面向自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