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452)

“不是我毁姐姐,是她自己露马脚,被崇州的手下收集了证据,否则他为何有底气拒婚?”何时了缓缓站起,“因为他捏住最致命的把柄。”

何鹏坤冷笑,“他捏住你姐姐的,我也捏住他老子的。”

她嗤笑,“陈家的内幕现在浮出水面了,不论最终哪个男人替罪,你捏住的把柄已经灰飞烟灭。崇州知道何家能捞他,结果没捞,选择独善其身。爸爸也知道他的性子,他翻船了,甘心自己翻吗?他未必供出陈政和陈渊,毕竟何佩瑜还活着,他一力承担,陈政于心有愧,自然会关照何佩瑜,起码金钱不亏她,也堵一堵她的嘴。爸爸猜崇州会牵连谁为自己陪葬呢?”

何夫人慌了神,“老何,不能冒险啊,你在商界树敌太多,月了完了,他们不再畏惧你,万一联手围剿,何家也完了。”

在业内,最令同僚闻风丧胆的人物,不是何鹏坤,而是他的长女。

她深谙所有顶级富豪的资产来源,交易丑闻。

倘若曝光,牵一发而动全身,几乎颠覆半个省的名流权富。

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冲何月了的通天道行,何家在商场如同阎罗王,根本招惹不得。

同僚憋这口气,憋得太久了。

何鹏坤爬得越高,压迫同僚越狠,越不敢马失前蹄。

群起反噬是死路一条。

“我捞出他,他百分百会销毁证据吗?”何鹏坤盯着她。

何月了笃定,“传言崇州擅长卸磨杀驴,那也分人。寻常鼠辈,报复不了他,咱们何家,他杀不起。”

“老何,你有办法了?”

何鹏坤望了一眼夫人,“唱这出戏,非要里应外合,务必联络上陈老二,达到口供一致。”

转天中午,何时了在南江路的咖啡厅等薛岩。

他比约定迟了半小时,“何小姐,抱歉,车在高速抛锚了。”

她调侃,“崇州失势,薛助理连一辆高档轿车也开不上了?”

薛岩也笑,“何小姐有什么紧急情况找我商量?”

“陈家一直悄无声息,陈伯父不打算捞崇州,对吗。”

他不语。

“我说服了我爸爸,何家决定出面捞人。”

薛岩不可思议,“何董出手捞?”

侍者端上一杯咖啡,何时了撕开奶精的包装,慢条斯理注入,“确切是我在台前出手,我爸爸坐镇。”

他一怔。

何时了在明面运作,属于救夫,比何鹏坤救女婿的舆论大,也名副其实。

一旦接受,代表陈崇州甩不掉她了。

强行甩,经此一劫,本就元气大伤,再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简直生不如死。

薛岩犹豫不决,“我们陈董心里——”

“有她,没我。”何时了搅拌着银匙,“那个女人有资本保他平安吗?”

薛岩哑口无言。

“满盘皆输失去自由,还管什么情情爱爱啊?男人风光显赫,感情是调味的锦上添花,男人狼狈栽倒,无用的女人和感情,只是他的累赘。”她喝了一口咖啡,“薛助理觉得你的主子脱险重要,还是维护毫无用处的情意重要。”

他蹙眉,“何小姐有万全之策吗?”

“陈渊不义,暗算亲弟弟背锅,我作为崇州的未婚妻,当然不会眼睁睁他上位,任由崇州沦为他的垫脚石。”

薛岩明白了,“祸水东引,引向大公子吗?”

何时了挑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摇头,“陈董的口碑已然崩塌,顾忌长远大局,老董事长肯定力保大公子。晟和集团在大公子任职期间出现公款流失,原本他百口莫辩,关键在于那份加盖陈政公章的文件,汇款人签署了陈崇州的名字,为大公子的处境扭转乾坤了。陈董又是新一任董事长,以私生子的身份继承家业,除非他立下大功,或是用内部机密要挟陈政让位。种种巧合,上面认定陈董是幕后黑手,他的一面之词,无法嫁祸大公子。”

“薛助理,你错了。黑手究竟是谁,上面完全不介意,上面目的是追回公款,弥补市里的商税损失,杀鸡儆猴,震慑肃清商户。崇州原封不动吐出六十亿,再指控陈渊只手遮天,软禁何佩瑜,威逼自己背锅,上面更反感谁呢?”

薛岩愕然。

这点,他没想过。

“方案可行,从何处挪用六十亿呢?放眼全省,掏得起十位数流动资金只有周家,周源的确巴结陈董,但假如周秉臣知晓,授意周源袖手旁观,风声也走漏了,会引发富诚集团的大动荡,百害无一利。”

何时了胸有成竹,“掏得起六十亿现金,除了周家,还有我何家呢。况且周家纵然舍得出钱,不是从瑞士银行退回,上面也不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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