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421)

沈桢环绕花园搜索陈翎的踪影,她跑了半圈,他从天鹅湖畔返回,在一株梧桐旁相遇,她叉着腰气喘吁吁,“三叔...”

陈翎停下,原地小幅度跑跳着,“你体力真差。”

她挥手,“一圈两千米,半圈五百米,我肺要炸了。”

“半圈五百米...”他重复一遍,“你肺没大碍,是脑子问题。”

沈桢颤颤巍巍抛出手帕,“你的——”

陈翎接住,他的方帕是薄荷柠檬的味道,沾了她的气息,淡淡的玫瑰盐香,他不禁发笑,“跟我。”

她一头雾水,“跟你什么?”

“跟我训练,至多一个月,你——”

“我就火化了。”沈桢蹲下,仍嫌累,索性席地而坐,按摩着酸懒的胯。

陈翎动作利索解开运动服,“起来。”

她浑身疲软,小脸也苍白,瘫在那没反应。

他扼住她手腕,三四分的力道一拽,将外套垫在地面。

咫尺之遥,陈翎逆光俯身,沈桢不经意掀眼皮,汗珠从他下颌淌过喉结,无声的滚动,再滑向衣领内,他衬衫潮湿,氤氲一片箍住胸膛,急促喘息的肌肉壁垒在朦胧光影里鼓胀起伏,同色系的棉绳腰带束紧裤口,勒得英挺骄正。

沈桢忽然想到斋戒的和尚。

山间灰调的寺庙,孤冷的一柱檀香,没有颜色,杳无人烟。

那该是陈翎的模样。

他本禁欲,偏偏悟透红尘,生出一股天下女人求而不得的性张力。

他流一滴汗,颠倒一阵风云。

沈桢从身下抽出,“你外套脏了。”

陈翎皱眉,没碰,“女人怕凉。”

她抿唇,拍掉泥泞的灰尘起身,“我洗干净还你,行吗?”

他不愿麻烦,伸出手,“我不用女人洗衣服。”

沈桢转身,朝4栋走去。

陈翎注视她背影,娇小而匆匆,带一丝倔强,他笑了一声,“行。”

老宅此时空空荡荡,回南院的途中,陈翎叫住她,“沈桢。”

她止步。

“收拾完,来一趟北院,我开车送你回家。”

他撂下这句,推开屏风,消失在回廊。

沈桢找到盥洗室,打了一盆温水,泡陈翎的外套。

耳机线搅住扣子,隐约还在播放,她贴近耳朵试听,里面是那首豪情万丈的男儿当自强——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她不由噗嗤笑,佣人路过门口,探头,“沈小姐,您笑什么呢?”

沈桢揉搓出泡沫,“笑三叔的歌,又老又旧,情歌多好听啊。”

佣人取出洗衣机筒里的沙发罩,“那些情情爱爱的词,三爷膈应。”

“谈恋爱怎么办?什么年纪的女人都喜欢浪漫啊。”

“女人喜欢浪漫,更喜欢三爷啊。”佣人解释,“三爷做丈夫,女人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沈桢恍然一笑,“也对。”

“哎呀——”佣人夺她面前的盆,“我帮您洗,您歇着。”

她躲开,“我自己来,是我弄脏的。”

佣人一怔,“这不是三爷的运动服吗。”

沈桢心思全听歌了,没当回事,“嗯。”

佣人不吭声,从盥洗室退下。

那头,陈崇州的车驶入何公馆,泊在庭院。

何时了下来,他也下车,“我同你一起。”

“你终于主动登门了。”她挽着他胳膊,“屈服了?”

陈崇州眉间漾笑,“我屈服?”

何时了调侃他,“以前央求你,你不肯来,今天倒积极。”

“积极有积极的道理。”他侧头,笑意幽邃,“我从来没有认真参观过你的房间。”

“好啊。”何时了欢喜,“我的房间在夜晚最动人。”

保姆站在入户门的位置迎他们,“先生和夫人在会客厅。”

陈崇州走进去,仪表斯文得体,微微颔首,“伯父,伯母。”

何夫人抬起头,富丽堂皇的水晶灯垂下半米长的流苏,男人气质清贵风华,温雅极了。

“崇州过来了?”她吩咐保姆,“饭菜别加糖,多煮几样素食,姑爷留下用午餐。”

保姆也高兴,“夫人盼着二公子呢,岳母看姑爷,越看越爱。”

陈崇州示意薛岩放下礼品,“辜负伯母的盛情,公司有会议,恐怕要赶行程。”

何夫人有些失落,“无妨,你忙。”旋即又喜滋滋,“老何,崇州买了你喜欢的红酒。你上次提起这牌子,他记住了。”

何鹏坤翻阅着报纸,没好态度,“陈董大驾光临了?”

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破坏得彻底。

“你又犯病——”何夫人推搡他,“崇州继任董事长,家业为重,儿女情长自然顾不上,女婿有出息不好吗?你乐意女儿嫁一个窝囊废啊。”

何鹏坤直接甩给陈崇州一个下马威,“有出息是好,太有出息了,眼光高,忘恩负义,你女儿的下场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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