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390)

沈桢点头,飞快跑向床铺,关掉台灯。

保镖梭巡一圈,一无所获,“是放鹰吗?2号院的杨家养了三只西伯利亚猎鹰。”

另一名保镖开始搜查灌木丛,“杨总的鹰吃生肉,真逃出笼子,早就把你咬烂了。”

他们闲聊着,慢悠悠去后院。

沈桢莫名觉得好笑,也当真笑出来,陈渊闻声看向她,她长发松散挽个髻,没来得及拆开,颈部的肌肤也湿漉漉,热雾熏蒸得如桃花那样娇腻粉红。

隆冬的夜极冷,极长。

这一刻,仿佛漫山遍野桃花灼灼,她是妩媚中独有的一抹纯情,晃了他眼睛。

沈桢往前匍匐,胳膊钻出桅杆,试图拽他一把,“你进来。”

“我进过。”陈渊握住她手,没动弹,“胯卡住了。”

沈桢一愣,旋即噗嗤笑,“哪年啊。”

“十年前了。”他体魄精壮,力气也足,一时半会尚且撑得住。

她收回手,“为什么爬窗,你不认得门啊?”

陈渊倚着窗框,腿悬在两排栏杆之间的缝隙,“那时候,也为救一个人。”

沈桢脱口而出,“是乔小姐吗。”

他视线落在远处的摩天大楼,霓虹流光像过半的电影,被即将散场的落寞所包围。

“第一次,我闯了门,她失踪了四个月。第二次,我明白不能现身,隔着烟囱救她,惊动了我父亲的保镖黑狗,后来,她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没有出现。”

沈桢沉默听完,“陈政是不是很坏?”

陈渊臀部抵着窗沿,思索片刻,“陈家的男人,都是坏人。”

“三叔也坏吗?”

月光清幽,洒在他眉目间,朦胧罩了一层,“人都有七情六欲,可是他无情无欲。”

沈桢抿唇,“那他是好人,本身无情的男人,不会为女人创造情伤。”她眼神清澈得比此时的月亮更皎洁,“你也是好人。”

陈渊怔了一秒,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希望你眼里我坏一点,是坏男人。”他顿了顿,“我带了一样东西给你。”

话音刚落,他身体一斜,迅速向下沉。

沈桢以为他没踩住,本能伸手捞他,“陈渊,小心——”

五六米的楼层不算高,可地上的花岗岩坚硬,垂直坠地,势必骨头断裂。

她朝黑暗深处喊他的名字,可完全悄无声息。

直到沈桢准备出门叫人,陈渊才去而复返,稳稳悬在窗柩的铁栏上,他呼吸急促,胸前的衬衣也汗涔涔,“我回来了。”

“你干什么啊!表演吗?”她吓得魂飞魄散,眼眶也红了,“你摔残废怎么办。”

她哽咽的哭腔,震得陈渊心头一紧,手探入栏杆,奈何距离远,根本摸不着她,“我本来是哄你高兴的,你别生气,女人生气,我没辙了。”

他没由来地笑,“你怕我摔死吗。”

沈桢蹭了一下眼角,“陈家找我兴师问罪,我赔得起吗?”

陈渊捧着一只灯,碗口大小,浑圆剔透,闪烁着荧蓝的光芒,递到她面前,“这是天鹅湖的夜灯,凌晨有雷电,我记得你害怕雷暴和大雨。”

第155章 幽会

沈桢接过灯,烫得很,灯芯插着感应电池,她抿唇,“卧房有灯。”

“我本来以为你在地下室,你怕黑,怕打雷,搜寻了一圈没有你的踪迹,我才爬上二楼赌一把。”陈渊闷笑,“我只是担心你安危。”

天鹅湖是国宾半岛的内湖,位于15栋的北门,她诧异,“顺手牵羊啊?”

他眉目漾起一丝笑,比划噤声的手势,“偷偷藏起来。”

沈桢也笑,“万一物业报警了,你会被抓。”

“无妨。”他豁得出,“一盏灯而已。”

“富诚集团的董事窃取照明灯,那可是全市的大新闻。”沈桢弯腰,托着腮,半玩笑半认真,“但不是丑闻,是奇闻。陈家最不缺钱,你偏偏偷盗,外界怀疑你有特殊癖好。”

陈渊十分神秘凑近她,他向上蹬的动作吃力,沈桢俯身,耳朵主动挨他嘴唇,“我安排人捣毁了监控录像,抓不到我。”

她愕然,“你还偷袭保安室?”

陈渊知道沈桢好骗,没想到这么好骗,彻底笑出声,“假的。”

“无聊。”沈桢背对他,反手合拢窗帘,突如其来的一剂霹雷,在天际炸响,刺目的闪电掠过他面容,清晰无比。

风雨裹着冰雹砸在玻璃,陈渊单薄的衬衫被雨水浇透,勒出匀称的胸廓和腰腹,尤其那张沐浴在雨夜中的脸庞,愈发分明硬朗。

“你快点回车里。”沈桢勾着桅杆,推搡他。

陈渊攀住窗柩,没动弹,“我过来,你高兴吗?”

隔着一帘雨幕,她不回应。

他较劲似的,“沈桢,你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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