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医生是我聘请,何姨在他手上出意外,我逃不了干系。”陈渊拍他后背,“兄弟之间,何必互相猜忌。我也是真心关照何姨。”
“你提起公司,这是老二在富诚跟进的项目。”陈政敲了敲面前的企划书,“你看一眼。”
陈渊接过,专注浏览了一遍,“不错,老二是经商的一把好手。”
陈政也相当满意,“富诚有什么职位适合他。”
“董事。”陈渊语出惊人,“行吗?”
“大哥。”陈崇州当即开口,“江姨是父亲的发妻,我是外室生养,不配与你平起平坐,大哥既然抬举我,我可以在部门做事,屈居你之下。”
陈渊危险眯起眼。
他明白,陈崇州在玩以退为进。
何佩瑜这胎的下场至今不明朗,假如东窗事发,陈政震怒,二房也完蛋了,陈崇州作为董事,风头太惹眼,母亲出轨导致陈家颜面扫地,董事局的讨伐会淹没他。
倒不如,在基层当个经理,地位不显山不露水,易于蛰伏,握有实权,也保险。
起码,他实打实姓陈,即使母亲犯错失宠,他低调安分,陈政没必要再殃及。
这份自保的聪明与隐忍,哪怕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也忌惮他的深不可测。
陈渊更为坚定,要整垮他了。
“老大,你说呢。”陈政夹着烟,审视陈渊。
他不动声色,“老二的能力,担任董事绰绰有余,我建议进董事局。”
陈崇州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紧,目光凛冽掠过他。
陈政抽了几口烟,沉思着,放回烟灰缸,“再干点业绩,扶他上位不迟。”
暗处紧绷的拳头,缓缓松开。
陈渊不得不答允,“是。”
“老二,去陪你母亲。”
等他离开,陈政又拾起烟,问陈渊,“你有事?”
“外面兴起一些传言,涉及何姨。”
门外陈崇州还未走远,脚步顿时停住,紧盯这扇门。
陈渊端起桌上的茶杯,“您有耳闻吗。”
昨天,司机向陈政汇报,何佩瑜怀的不是他的,流言说,是某个医生的。
本来就窝火,陈渊一挑明,他神色愤慨,“谣言你也当真!”
“无风不起浪,关乎陈家的血脉,最好谨慎。”陈渊耐人寻味笑,“何姨经常外出交际,那群太太表面奉承,背后侮辱她清白。您了解何姨,她是忍气吞声的脾性吗?”
陈政面色铁青,一言未发。
“除非,何姨心中有鬼,不敢追究。”
办公桌后,响起一声冗长而沉重的喘息,片刻的死寂,陈政问,“你掌握了什么?”
第82章 害羞
陈渊接过陈政递来的烟盒,嗑出一支,衔在嘴角,“何姨养在外面期间,那方面不太老实。”
陈政歪着脑袋,似乎在分辨虚实,“准确吗?”
“安秘书打听的情报,我不怎么接触女人。”
“她经常接触吗。”
陈渊叼着烟,松了松皮带扣,坐下,“应酬酒局,男人在包厢谈生意,她偶尔陪女眷聊天。”
上流圈,得罪男人,钱平事,得罪女人,平不了事。
越顶级的阔太,越闲得慌,夫家太豪横了,不用抛头露面打点,那些资产八九位数的小阔太,才需要攀附牵线,拉资源。
女人有钱又闲,没她们挖不着的艳闻,吃不饱的瓜田。
而且,基本保真。
书房光线昏暗,笼罩着陈政,他面目阴森森,“你觉得要怎样。”
陈渊始终没抽这支烟,只摆弄,“您有意追究何姨的过往吗?”
“孩子最重要。”陈政模棱两可。
“那您看重什么,就查什么。”
何佩瑜从厨房端了一杯牛奶,停在门口,陈崇州比划噤声的手势,往天台走,她立刻跟上。
此时,天际浮荡一层灰蒙蒙的雾,陈崇州那张脸淹没在浓雾里,格外沉郁,深重。
“陈渊动手了。”他倚着桅杆,“这关,非常险。”
何佩瑜吓得面色煞白,勉强才站稳,“我不是不舍得打掉!可我见不到江蓉,那天她发疯砸了西院,骂陈政,骂得很难听,陈渊请了精神科的专家,诊断出她有间歇性狂躁症,陈政不准她出门,怕她伤人。”
陈崇州望向市区高耸的灯塔,“能进吗。”
“西院不出不进,吃喝拉撒有保姆伺候,连陈渊也没探视过她。”
江蓉没长那脑子,有高人指点她,这位高人显然是陈渊。
他避嫌,她避世。
外界天大的风波,也赖不上长房。
“我马上喝药...”何佩瑜慌乱到语无伦次,“蔡溢不是你的人吗?他准备了药流的...”
“太迟了。”陈崇州拦住她。
嫁祸不了长房,却无缘无故流产,只会坐实陈政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