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188)

他解开大衣扣,搂住她,“傻么,在外面等我?”

她委屈吸鼻子,“我以为你很快到,你为什么不回短信?”

陈崇州掌心捂她脸,焐热乎些,“临时加一台手术。”

“你们科室没大夫了?”

他闷笑,“患者家属是一个小姑娘,点名我主刀。”

沈桢盯着他,“漂亮吗。”

陈崇州若有所思,一副回味相,“漂亮。”

“和我比呢。”

“不一档次。”

她稍微缓和,“没我漂亮,你倒挺热情。”

“你误会了。”陈崇州唇挨着她面颊,似有若无吻她,“是你档次差。”

沈桢当即要挣脱,他略俯身,抵着她嘴角,极浓郁的苦咖啡味道,“逗你,真恼了?”

他并不实实在在吻她,只勾她,拂弄她,像暧昧的糖衣,化掉越慢,越撩人心弦,“吃晚饭了么。”

“没吃。”

陈崇州鼻息喷在她脖颈,烫而潮湿,“踢我的力气可不小,那几晚怎么那么弱。”

这男人,向来凉薄寡情,不太搭理,话少,不爱笑,一股生人勿近、熟人也勿扰的气场。

冷不丁诱女人,哄得又痒又苏,挺不习惯。

陈渊从常桓那里出来,去总经办拿抽屉里的药盒,是送给她的。

那天,无意听到她和安桥说痛经厉害,他虽然当场回避,过后专门请了妇幼医院配制补气血的药膏,清楚她贪甜怕苦,特意制成甜味,本打算悄悄放在她办公桌,但近期国际会馆的项目不顺利,他连轴打点酒局,一时没顾上这茬。

返回办公大厅,走廊的场景,令他骤然止步。

陈崇州正对着他所在的位置,很容易暴露,他迅速一闪,背靠一堵墙藏匿起来,不愿她惊慌为难。

陈渊望向对面的落地玻璃,活了三十五年,从没如此荒唐潦倒过。

“回哪?”

“我家。”

“我也回?”

沈桢瞥他,“你登门几回了,带过礼物么。”

陈崇州唇瓣还贴在她耳垂,“后备箱有。”

她一推,从他胸口抽离,“然后呢。”

“搬我那。”

她跑进电梯,按关门。

陈崇州脚一横,也挤进去。

墙后的男人捏紧药盒,手背青筋隐隐鼓胀发白。

白炽灯在房顶摇动,夜太深,无声无息破开一个洞。

陈崇州开车驶过南北大桥,忽然问,“你会抽烟吗。”

沈桢几乎没思索,“不会啊。

他手臂支住窗框,余光扫她,“你衣服有烟味。”

她表情一僵。

“软中,陈渊平时抽这个。”语气还算平静,敲击方向盘,“他找你。”

沈桢抓着车垫,“偶遇。”

陈崇州凝视她,眼下浅浅的黑眼圈,她肤白,异常明显,俏皮又柔软。

这回,不怨她,是他中途爽约。

他的确去医院了,倪影明天手术,她没亲属,他代签了同意书。

这台手术是紧急调整的,那位主任排得特满,外市,乃至外省的癌症病人,都约他主刀,好不容易腾出早晨的空档,给倪影做。

事出突然,陈崇州才赶过去。

“想吃什么。”

“甜的。”

他拧了下眉,“少吃糖。”

沈桢乖巧答应,“记住了。”

陈崇州调头,往美食城开,“吃什么。”

“7分甜的。”

***

陈渊凌晨回到南江路,坐车内吸烟。

陈公馆在湖泊的西岸,是独立的一栋,清静孤独,像他这一刻,十分寂寞。

脑海无数画面涌出,他闭眼静了静心,指间衔着烟,下车。

房中漆黑,只玄关的鞋柜开着照明灯,陈渊换了鞋,途经客厅时,里头的餐厅瞬间亮起灯光。

他停下。

万喜喜面前摆着蛋糕,蜡烛熄了,安桥站在桌旁,朝他摇头。

陈渊一向是极为沉稳的男人,此时,也了无波澜,“你还没睡。”

“你去哪了?”

他松了松领口,“应酬。”

“什么地方。”

“美丽湾。”

她冷笑,“我联系了美丽湾的经理,上周市里检查,整顿停业。”

“陈总。”安桥小心翼翼圆场,“您是去晟和解决公务...”

万喜喜打断,“安秘书的应变能力果然优秀,怪不得陈总器重你。”

她戳破得彻底,气氛愈发沉重。

陈渊索性不再瞒,“去见她了。”

万喜喜攥紧拳,“我在车里看着那一幕,你知道我有多痛吗?我的未婚夫,他忽略了我的生日,甚至欺骗我。陈渊,即使演戏,你演得逼真一点,虚情假意一点,不可以吗?”她胳膊一扫,蛋糕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我只要一个月,一个月而已。”

他背对她,嘬了一大口烟,仿佛再三衡量过,镇定到极点,“喜喜,咱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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