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陈崇州这匹狼,还得是火辣野性的驯兽师,柔情佳人的款,容易被狼弄死。
——绿了?那么清纯的姑娘,无缝衔接啊。
陈崇州眉头皱得更紧,好半晌,他回过神:你提哪个。
常恒发了一张照片,他点击放大。
沈桢坐在病床旁,喂男人喝粥。
而那个男人,他再熟悉不过,是陈渊。
他含着汤匙,眉眼亦漾笑,注视她。
拍摄角度在门口,只拍到她半边脸,长而卷翘的睫毛,恬静低垂,白皙明丽。
那绵乎乎的娇气劲儿,撩得人心痒,忍不住侵略,毁坏。
男人最了解男人,在陈渊温柔绅士的皮囊下,他的眼里充满狩猎,甚至强占欲,是雄性对雌性,男人对女人,与生俱来的攻掠。
阅历深刻的男人,逃得过真欲女,却无法抵触纯欲女。
沈桢恰恰是,纯如温泉,欲如樱桃。
陈崇州拿起手机,转身。
柜员挽留他,“先生,您不买了吗?”
廖坤追上去,“没带钱?五千块以内,我借你。”
陈崇州烦躁得很,“闭嘴行么。”
他点烟,默不作声抽。
陈渊什么心思,她清楚,但她没划清界限。
他和倪影没断干净的时候,她不肯纠缠,退避三舍。
轮到陈渊,她倒双标了。
陈崇州在台阶上抽完这根烟,面无表情返回,“刷卡。”
廖坤一瞟小票,十七万。
啧。
陈崇州这种型男,哪怕抠门死,也大把的女人扑他,乐意养他。
竟然,还大方。
怪不得,挤兑得他们没对象。
那头,沈桢去水房洗碗,陈崇州的电话又打进来。
她倚着墙,接通,态度蛮甜蜜,“不是刚打完吗,又想我了?”
“你在哪。”
语气不太好。
“我在宋黎家。”
“4号床,核磁了吗?家属呢?”
要露馅了,沈桢立马藏进安全通道。
她不是刻意隐瞒,也谈不上对他心虚。
毕竟,和陈渊暧昧过,有那苗头了,若不是陈崇州甩了倪影,回头找她,她差点当他大嫂。
即使最终被万喜喜撬了,估计她也跟过陈渊一段了。
基于此,沈桢没敢坦白,不愿惹他多心。
但凡是个男人,不可能不敏感,不猜忌。
陈崇州眯着眼,脸阴得要命,“是么。”
第61章 你受不住我
陈崇州走出珠宝店,“宋黎在么?”
沈桢发觉他在查岗,硬着头皮回,“不在,买东西了。”
他没再问,挂断。
廖坤一瞟,他脸黑沉沉。
“真绿了?”
常恒的消息,他原本没当回事。
那女人挺老实,倪影这种喂不饱的货色,到底少见。
尤其公子哥身边,女人没胆子太出格,能捞上一个,巴不得早日嫁豪门,讨好都来不及。
可陈崇州这反应,明显,她踩雷了。
“你哥住院,也是她大哥,念在你面子去陪他...”
廖坤没说完,被他眼神,唬住了。
那阴森劲儿,比海啸都野。
瘆得慌。
“买票回去?”
陈崇州淡漠吐出俩字,“出差。”
廖坤竖起大拇指,“爷们儿!草长莺飞了,还挺得住。”
他走前面,一转手,把项链盒丢垃圾桶。
“你吃错药了?17万呐!”廖坤捡回,“我帮你转交?”
陈崇州没搭理,拦车,走人。
纯属,富贵家世和狂热女人,惯出的毛病。
明知廖坤肯定捡,借他手,送出去。
这性子,其实,和那女人不太合适。
都心里较劲。
为这通电话,沈桢在病房里,坐着走神。
陈渊睡醒,凝望了她许久,“你有心事?”
她回过神,“没。”在他脑后垫个枕头,“手还疼吗。”
“有点。”
打火机烧焦了皮肉,发炎化脓,陈渊右手暂时没法使,常恒才拍了那喂食的照片。
“沈桢。”
他手伸向她脸,见她没拒绝,便覆上去,细细抚摸眼梢,“我喜欢你哭。”
她不解,“哭?”
陈渊虚虚实实掩住她眼皮,她不由眨动,睫毛扫着他,绵软像极了她人。
“我不喜欢女人哭。黄梦,林笙,她们很少在我面前哭。”
她透过指缝,看那张脸。
他三四天没刮过胡茬,厚厚密密的一层,从鬓角,蔓延到下颌,连接咽喉,显得无比消沉沧桑。
陈渊没有病中的潦倒,只有一种深刻的削瘦刚毅。
“林笙?”
“她在香港。”
“你的女伴吗。”
他回答,“不算。”
“黄秘书也爱哭?她很成熟。”
陈渊指腹滑过她唇间,停住,“没你爱哭。”
在他身下,在他怀里,在车内,她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