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155)

周源最忌讳陈崇州。

不止他,这圈里的高门子弟,都忌讳。

陈二比陈大,阴,坏,毒。

陈渊是真君子,杀伐果断,出手再狠,在明面。

陈崇州是伪君子,阴谋暗涌,背地里,玩奸计。

宁可和陈大斗十场,不和陈二斗一场。

陈渊稳了稳神,往外走。

半拉脑袋的血,吓得沈桢大惊失色,冲过去,“他们打你了?”

他揽住她肩膀,面孔惨白,“没打。”

她不信,“他们没打,难道你打自己?”

陈渊发笑,“猜得挺准。”

沈桢费力架住他,单手按电梯,“我又给你惹事了,对吗。”

他这回,答应倒痛快,“惹得还不小。”

“你以后,别管我了。”

陈渊半副身躯的重量,压着她,没说话。

“他能照顾我...”

“他今晚在么。”陈渊打断。

梯厢里,谁吐了一滩酒,沈桢躲开,逼仄的空间显得更狭窄,她不得不挨在陈渊胸膛,“他本来要带我出差,我没去。”

他低头,打量她左脸的巴掌印,指尖轻轻一划,她紧绷。

“疼吗?”

她小声说,“快一星期了,早不疼了。”

电梯敞开,安桥正打算上楼,匆忙搭了把手,搀住陈渊,“陈总,是周公子干的?”

他不露声色侧身,没让她扶。

安桥顿时明白了,“我去开车。”

陈渊坐进后座,沈桢要去副驾,他一拽,将她拽进车里。

她歪倒在他膝上,猝不及防一抓,头顶传来他抽气。

沈桢仓皇坐起,“我碰你伤了?”

“没事。”陈渊笑了一声,脸顺势滑进她怀里,“怕什么,死不了。”

他鼻尖抵着她胸,潮热的气息一呼一吸间,烫得她肌肤战栗,软得不行。

“你...”

车拐弯,驶出停车坪,碾过坑洼,轮胎颠得一震,沈桢不自觉前倾,分不清他有意或无意,唇齿深陷其中。

干燥的唇纹带来粗粝的摩擦感,凛冽的铁青色胡茬,象征成熟男人的神秘与狂野,不厚不薄的嘴唇,是陈渊拥有的性感地带。

她最隐晦。

他最惹火。

这一刻,在血腥,伤痛,酒意和情欲之下。

攻击着沈桢。

过电一般,从脊梁骨迅速蔓延,酥麻得她抻直脊背。

陈渊臂弯发力,搂紧她,声音也闷哑,“沈桢。”

她浑身冒火,抗拒他,“你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

他唇一厘厘上移,吻住她下颌附近嫩软的血管,细微的跳动,来自她脉搏和喉咙吞咽。

“不要这样么。”

他吮一下,停止,又继续,反复逗她。

安桥升起挡板,间隙,朝后座一扫,攥住方向盘的手不由一缩。

也许是痛,也许是欲。

陈渊浓密整齐的短发被汗液浸湿,沿着发茬,淌过颈后一截凸起的骨头。

他将沈桢逼到车门一角,她避无可避,偏开头。

那相互缠绕纠葛的身体,是男人与女人,阳刚与妩媚的糅合。

他有多虚弱,消沉,就有多撼动人的灵魂。

那股硬汉的颓唐感,破碎的俊美,是另一种极致的欲。

像黑夜里,香烟的灰烬,寂寞燃烧着。

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为之意乱情迷,癫狂成瘾。

沈桢撑住他,衣衫完整,而他是不完整的,领结、纽扣散开很乱,强制平复着体内的冲动。

“函润是你以前的女人吗。”

陈渊从她颈窝缓缓抬头,“谁告诉你的。”

她望进他乌黑幽深的眼眸,“那晚,你喊这个名字了。”

他沉默许久,“是。”

沈桢纯粹好奇,他分明醉得不省人事,呼唤的女人是何种模样。

“很漂亮吗?”

陈渊笑着,停顿一秒,“不很漂亮,只是像你一样清秀。”

她听得别扭,“所以我不漂亮。”

他笑意更深,“还可以。”

安桥叩挡板,征询陈渊,“去二公子的医院吗?”

他筋疲力竭后仰,“换一家。”

到达总医院,接近午夜。

陈渊的伤缝合7针,凌晨一点半,被推出手术室。

沈桢从长椅上站起,凑到床边。

他原本闭着眼,忽然睁开,朝她伸手。

是她身上的味道,诱醒了他。

陈渊喜欢她此刻的味道,他残留的沉重的尼古丁,清冽的海盐洗发膏,以及她自带的甜香。

“我去国宾半岛通知陈伯父吗?”

他摇头,“不用。”

血流得多,可陈渊有分寸,酒瓶击打时,绕开了要害。

没大危险,一旦惊动陈政,他只会更加厌恶作为祸源的沈桢。

“那你...”

他看着她,等她下文。

沈桢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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