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坤问,“拿下了?”
提起这茬,他没出声。
海王的最高境界,是欲擒故纵,偏生,有个劲敌,是若即若离。
他欲擒故纵,沈桢若即若离,她克他,克得死死地。
说她是青铜段位,比陈崇州还会拿人;说她是铂金段位,又纯得不能再纯。
廖坤清了清嗓子,“倪影去澳门了。”
他嗯了声,挺淡漠。
陈崇州这人,难怪,轻易看不透他。
纠缠得死去活来,是他,真分了,比多数男人干脆,无情,还是他。
他属于,过这村没这店,自己冷静了,下头了,女人哭都没地儿哭。
廖坤替沈桢捏把汗,她玩得真险,马上得手了,还吊着陈崇州的胃口。
“她巡演前,加我微信,委托我盯梢。”
陈崇州心不在焉,“盯我?”
“不然呢?”廖坤乐了,“先动心的,先抽身,后动心的,持续上头。”
陈崇州从倪影的坑里自拔了,倒是倪影,开始陷进他的坑里了。
这不,她周末的朋友圈,凌晨四点在酒吧喝酒,照片里,空酒瓶,空烟盒,堆成山。
不排除演戏,借廖坤的嘴,传进正主儿的耳朵里。
可倪影的心性,要是没动真情,她不屑于演。
陈崇州那圈子的公子哥,吃喝玩睡,都是玩物,在倪影那,男人也算她的踏板,提款机。
潇洒得很,没为谁失魂落魄到这程度。
廖坤估计,这女人有得折腾,她不甘心拱手相让。
电梯停住,一南一北尽头,陈崇州在北,陈渊在南。
那女人像纯白的雪,娇柔纯情,被他握在手里。
陈渊英武,更消沉,所有的难舍难分,都浮现于那张脸。
此刻,像诀别,亦像一场感情与理智的博弈。
“你肯不肯。”
她试图抽回手,陈渊握得太紧。
“肯什么...”
“如果我解决了,跟我。”
廖坤倾斜了一下,偷瞄旁边的陈崇州。
他还算平静,注视这一幕。
第54章 甜
她这副纯情的娇气相,袒露在陈渊面前。
温言软语,软糯可人。那种,令男人难以自持,无可自拔的劲儿。
她不晓得,这劲儿,有多清纯撩人。
陈崇州不禁闷得慌,走过去。
廖坤扣上饭盒盖,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沈桢一仰脸,正好看到他。
天窗敞着,风刮得烈,他雪白的外袍被卷起边角,露出灰咖条纹的衬衫,光也亮,照得他眉目清冽,身姿像竹柏挺拔。
那股半张扬,半收敛的气质,是真迷惑人。
陈崇州目光掠过陈渊握住她那只手,凉浸浸的。
沈桢回过神,从他掌心一抽,没抽出。
他仍旧,握得紧。
“陈渊...”
“还不松?”
她和陈崇州,同时开口。
他语气倒平静,可那双眼睛,阴鸷深沉得要命,像讳莫如深的海面,底下奔腾的漩涡。
无风无浪,却酝酿更大的风浪。
片刻,陈崇州笑了一声,“沈桢,一直没介绍过,这我大哥。”
陈渊看向他,对视间,暗流激荡。
“沈桢。”他再次叫她,“我大哥。”
虽然没正式挑明,类似,“当我女朋友。”这样的求爱,也属于默认,和陈渊拉拉扯扯的场面,的确不合适。
沈桢拎得清。
她抿唇,低声,“大哥。”
这句,陈渊隐隐颤了一下,随即撒手。
陈崇州一拽,他力气大,她没站稳,扑进怀里之际,他用胳膊抵住她,“一个男朋友,不满足?”
听不清他说话,看沈桢脸色,挺不是味儿。
“别难为她。”陈渊抻平垂垮的衣领,“我找她有问题。”
“是么。”陈崇州漫不经心笑,“说不准,我也能回答,可以问我。”
他没搭腔,整理好衣领,又整理袖口。
廖坤打圆场,“伯母住院多久了?”
陈渊说,“五天。”
“不至于吧——”
割个腕,止住血,就没大碍了。
即便江蓉这把年纪,留院观察,充其量三天。
这搞得,重症不治似的。
“主治谁啊?”
陈崇州摸烟盒,“外科的老韩。”
廖坤一听,他这是不让过问。
“我接诊,你们聊。”
说完,进电梯,撤退。临走,不忘带上沈桢。
陈崇州嗑出一支烟,递给陈渊。
“万喜喜狠毒,你少接近沈桢,给她惹祸。”
他没接那支烟,“我在,她不敢。”
陈崇州吸了几口,过完瘾,推门进病房。
江蓉在窗台浇花,以为是陈渊,没回头,“富诚的华董事周末回国,你记得备厚礼,得到他的支持很重要。”
男人立在原地,语调温和,“江姨,您身体好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