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都位于人界偏南面,景和气清,是他们二人定期去的地方。
邵棋:???
她不想去,她怕被泡。
“不想去吗?咳咳咳……”揽明咳了几声,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失落,“那算了,总归那药泉不泡也行。”
“去,我去。”邵棋听他咳嗽就揪心。
揽明在收复泰山府的时候也受了伤,近日才慢慢养好。
他们两个一对病号,同病相怜。
揽明满意颔首,带着她去了后山药泉。
当天晚上,邵棋晕晕乎乎地感受着男人在自己耳边“耳鬓厮磨”,再次为自己的心软感到后悔。
“狗揽明——”
男人如她所言,对着她的耳尖咬了一口。
枝叶沙沙作响,和泉水的涌动声应和,如同一首动人心弦的乐曲。和风霁月,山树同欢。
第124章 杀妻证道的妻一剑封神(31)
宋大娘提着从山上抓的野鸡第三次路过那个山间小院门外时,看着院里升起的炊烟,她犹豫再三,还是敲了门。
不一会,里面传来不慌不忙的脚步声。
推门的是个身形颀长、气质不凡的男人。
宋大娘很是惊讶,在心里“嗬”了一声,这么俊俏的后生,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比之前棋娘从山里捡回来那个还要气势惊人。
说起来,棋娘和那个男子双双消失不见,一晃都四五年了……
“公子,老妇姓宋,住在山下,我敲门是想告诉您,这个小院是有人住的,只不过原来的住户有事出了远门,您看您在这住着,万一哪天她回来,岂不惹了误会——”
男人听着她说这话,目光微微一动。
“宋婶子!”
忽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笑喊声。
宋大娘正纳闷,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抬眼一看,眼眶顿时就红了。
“棋娘!哎呦我的心肝啊!这些年你去哪了啊,都不跟婶子说一声,婶子一直记挂着你……”
邵棋从院里提着裙摆小跑过来,拉住了宋大娘的手,言笑晏晏:“说来话长,婶子进院里,咱们坐着聊。”
宋大娘抹了抹眼泪,连声应好。
揽明静静地看着她们相认,将门拴好,没有进屋,而是走到了院里一侧。
宋大娘是原主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长辈,山上山下地住着,平日里会约着一块去抓野禽。看她一个小姑娘生活艰难,宋大娘还会时不时地把家里做的饭留上一份,有时候跑到山上给她送饭。
她是原主发自心底亲近的人,邵棋也想要代原主好好感激她。
但说起这些年的遭际,邵棋不敢把自己死掉进了地府这些事讲给她听,怕吓到她,也怕影响她们之间的情分。
凡人忌讳鬼神之说,也恐惧鬼神本身。
于是她把大致情节不变,只换了一种说法,让宋大娘好接受。
“我呸!姓容的那小子成日里对你冷言冷语,我看着就来气,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害你,良心被狗吃了的白眼狼!花了你那么多银子,真是养不熟的东西!”
宋大娘气得连声骂了好几句,骂完又暗暗瞥了一眼院里正在锯木头的男人,目光中隐隐带着打量。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腰间绣着黄白色的桂花枝,举手投足间都引人瞩目,可现在他正拿起一块似乎与他完全不匹配的木头,专心地锯着,锯一会还要停下来,手指轻轻地拂去上面的碎屑。
看着像张画似的,让人赏心悦目。
宋大娘看了一会,凑到邵棋耳旁,低声提醒她。
“棋娘啊,这种金枝玉叶的贵少爷,你还是多留几分心眼,可别再让人给骗了。”
邵棋给她沏了一杯茶,那茶叶是她和揽明前几日去蓬莱远游带回来的,对神魂尚且有益,对凡人更是灵丹妙药。
“婶子,您放心吧,我们两个是已经成了婚的夫妻,他哪敢干什么混账事,而且,我现在可厉害了,也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神灵耳目清明,听到邵棋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院里锯木头的某人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他一言不发,接着埋头当苦力。
宋大娘听邵棋给她讲了许多她和揽明相识的故事,又看着她不凡的穿着和游刃有余、贵气内敛的姿态,和以前腼腆害羞的女孩时候截然相反,这才放下心来,瞧着那个俊俏得不似凡人的后生也更顺眼了。
“把你夫君也叫进来坐着呗,怎么锯起木头了?你们还缺柴火?我从家给你拿。”宋大娘说着,就要站起身。
邵棋连忙拦住了她,眨了眨眼,脸色有些复杂。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锯木头,是想做一张新床。”
宋大娘没弄懂,这家里不是有现成的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