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德行。
天然呆精灵罢了。
魔喜欢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是虚伪伪善的家伙,对于这样一根肠子从脑袋通到大脑的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家伙逗弄着玩玩也不错。
魔女盯着精灵肉乎了一点的侧脸,哼笑道:“有什么事情想求阿卡菲大人?”
芙蕾雅扭扭捏捏的,“能让我见一下魔王吗,我、我想和他道歉。”
“哈?”
芙蕾雅垂下头,眼睫也在轻颤着,似乎是非常愧疚的样子,“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良心难安,要不是我对维德说了他有魔王血统的事情,他肯定就不会被王国协会赶出来了,或许能够避免后面一连串的事故。”
那样的话,他或许不会成为现在这样残暴麻木的魔王。
阿卡菲知道这个精灵是个没心机的傻子,却也没想到自己这样一问她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阿卡菲不由得挑起眉,“也就是说,你觉得现在的魔王大人都是因为你才黑化的?”
芙蕾雅的眼底划过一丝脆弱的迷茫,“不、不是吗,反正肯定和我有脱不开的关系。”
听到精灵的话以后,阿卡菲丝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眼底都沁出了眼泪,笑得前俯后仰。
精灵有些着急,跺着脚,“阿、阿卡菲,你为什么要笑啊,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然呢?”阿卡菲站直以后拭掉了眼泪,“你竟然以为魔王那样绝情的性格会因为你的告状而黑化,这不好笑吗。”
后面都已经不是问句了,而是陈述句。
想到了现任的魔王,阿卡菲的笑容微微收敛起来。
很多话她既不会跟这个呆头精灵说,她也不能理解。
早在她与这个魔王早期交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天生的魔,无论从力量还是性格,都是魔王的最佳人选。
他并不是富有同理心、共情他人的存在,恰恰相反,这位魔王对于人类的情绪不仅不感兴趣甚至还觉得很可笑。芙蕾雅觉得自己害了他,说不定这个呆子才是全程被魔王牵着鼻子走当枪使的一环。
少年魔王以混血的姿态力排众议当上魔王有多困难?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必然有常人不能及的隐忍蛰伏的耐久以及果决和残忍。
芙蕾雅觉得背叛了魔王,一直活在愧疚之中,说不定那个魔王早就连这号人都已经忘记了。
阿卡菲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充满嘲弄的意味,“你竟然想去和他道歉哈哈哈哈哈哈——”
芙蕾雅有些气急,脸上浮现出了两团红晕,“阿卡菲,这很好笑吗?”
“你只要知道不需要就够了。”阿卡菲稍微正色,想到那位魔王的姿态,她只能给出这个建议。
“但是这不行,我会一直活在愧疚之中的,我必须要做些什么。”芙蕾雅垂头丧气的,呆毛也随之垂了下来。
魔女纤细的手指按着自己的下颌,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既然这样,你不如想办法找找传说中的‘魔王的爱人’。”
芙蕾雅脸上出现了疑惑的情绪,“魔王的爱人?”
阿卡菲非常不负责任地把广为流传的、似乎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人作为条件提出来:“传闻之中,魔王之所以这样维护树妖种族不就是因为会有一位‘魔王的王后’会在这里诞生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芙蕾雅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传闻这么出名,但凡是在大陆上活动的种族多多少少都听过一耳朵,“但是那不是假的吗,听说魔王的爱人是从他年少时期就陪伴着他后来才消失的不是吗。”
芙蕾雅和阿卡菲不巧就是见识过现任魔王少年时期的人。
在她们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见过任何所谓的树妖爱人。
阿卡菲右手玩着自己垂下来的发丝,懒洋洋地说道:“那谁知道吗,树妖不是能精神寄托吗,有可能那个爱人一直以精神状态陪伴着魔王也说不定。”
这只是她的一个猜想,她其实并不相信这个传说。
那样的魔怎么可能会爱上任何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这样说了以后芙蕾雅一拍脑袋,“真的有可能!怪不得……”
精灵其实一直对当时的少年有一点疑惑,她总觉得少年一直在和另一个声音对话,但是那个人不是她,所以反馈在她的眼里就是少年似乎有时候在自言自语。
阿卡菲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这个精灵还真相信了,艳红的嘴唇不由得勾起来,“你是不是个傻子,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可是魔女啊。”
精灵一呆,灵动的眼眸盯着魔女,“你会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