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悄惊叹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等终于感觉有些心满意足之后，这才注意到，江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
“对了，你还没说呢，怎么会到这里来？”
白悄好奇地转头，江驰找了一个植丛，把他放在了蜿蜒曲折的植杆上。
江驰轻轻动了动尾尖：“我想来就来了，你哪里这么多问题。”
白悄看到江驰的头发飘了起来，在水中像海草一样左右摇晃着，这和一丝不苟的江驰背道而驰，引得白悄笑出声来。
在水下，声音都是渺远模糊的，但江驰和白悄面对面，一眼就看穿了白悄脸上的取笑之意。
他倾身，摸上白悄的耳朵，睫毛动了动，扇动了一丝丝细微的水流，幽蓝眼眸发着光：“笑什么。”
白悄说道：“你喜欢我，所以过来找我，是不是？”
江驰很明显地抿了下嘴：“……明知故问。”
白悄开心地翘了翘脚。
“咳，”江驰凑近了点，尾巴卷在了白悄身下的枝头上，“他们有没有欺负你？特别是颜御洲，他很坏，你知道吗？”
白悄摇了摇头，诚实道：“好像自从来了特比亚之后，就没有人找我麻烦了。”
“而且，他们每个人都好奇怪。”
江驰的一块尾鳍拍了拍枝头，白悄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朝那片形状锋利的尾鳍瞄去。
“怎么奇怪？”
白悄想了想，如实说：“以前秦一铭很容易吃醋的……但他这几天好像不怎么吃醋了，或者说，感觉像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对我身边的其他人忍耐度变高了很多。”
“萧泽也变了，以前总觉得他外壳披着一层假惺惺的温柔皮，这几天突然就暴露了本性，也不装了，总是像看小孩似的看着我。”
“颜御洲……他好像对欺负我不怎么感兴趣了，可是他开始动不动就找过来……”
白悄絮絮叨叨的，等他说完，才发现自己心里的疑惑已经压了这么久，以至于他连和每个人相处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白悄皱了皱鼻子，慢吞吞地说，“其实你也挺奇怪的。”
江驰看着他：“我怎么奇怪了？”
“你、你好像也不在意秦一铭是我的男朋友。”
白悄翘起睫毛，和江驰对视。
“唔，”江驰偏了偏脑袋，轻轻哼了一声，“我看你也不在意秦一铭是你自己的男朋友，整天招蜂引蝶的。”
白悄本来想反驳的，思来想去，还是脸皮不够厚，不敢说什么。
他确实知道那些男人们对他的心思。
无论是秦一铭、萧泽，还是江驰，甚至现在加了一个颜御洲。
还有很久之前相遇的那个男人……
棘。
白悄心虚地眼珠到处乱转。
他故作镇定地去摸江驰的尾巴，手指触上了尾巴，做出了一个挠的动作，体验着尾巴皮光滑的触感，感觉自己有点上瘾。
江驰却突然闷哼一声，耳廓红得在蓝色的水下都看得一清二楚：“别乱动！”
他抓住了白悄的手。
“怎么啦？”白悄小声问。
江驰皱着眉，那不是个不耐烦的表情，紧压下去的眉眼从眉角到眼睑，都透出忍耐的情绪。男人牙齿咬了下唇，板着白悄的手有些发抖。
“……不要摸我的尾巴。”
白悄眼珠转了转，江驰虽然制着他的动作，可却没怎么用力，白悄很轻易地便挣脱了。
他故态复萌，不死心地将手掌贴在大尾巴上，这次没有“挠”，而是用按摩的动作，不轻不重地往下按了几下。
那鲨鱼尾巴很快簌簌发起抖，两扇尾鳍控制不住似的，拍了枝头好几下。
白悄屁股底下的枝干都开始轻微摇晃了起来。
他吓得收回手，撑着枝干怕自己掉下来，等坐稳松了口气后，一抬头就看见江驰绷着下颌骨，深蓝眼底满是硬压下去的激烈情绪：
“你真是……！”
第85章 泡泡
白悄立马像只偷了油的小老鼠那样，瞬间缩回了手。
他睁着眼睛看江驰，眼里是澄澈单纯的无辜，厚着脸皮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表情。
江驰狠瞪了白悄一眼，突然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
白悄看着男人裸露的肩背，背肌紧绷，夹着中间凹下去的深深背沟。背沟一路往下，精瘦的腰身微微弓起，连着臀部已然变成鲨鱼尾巴的部分一起向前弯曲，像是在遮挡什么动静似的。
白悄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头：“喂，真的生气啦？”
江驰的背是很性感的，白悄吞了呑口水，呼吸有些急促，感觉自己在水中吐出的泡泡都变得大了许多，咕噜噜往江驰那边飘去。
男人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肩膀一紧，那处的肌肉很明显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