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悄知道秦一铭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也的的确确没怎么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所谓“不打不相识”,秦一铭也不止一次地道了歉,更在野训时把他护在身后,白悄能感受到秦一铭的变化。
喜欢秦一铭,也是真的。
白悄眨了眨眼睛,笑了一声:“都确定了关系了,还想以前的事干什么。”
他抠抠秦一铭的掌心:“我现在很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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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商业街疯玩了一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吃饱喝足,白悄把秦一铭送回了北部的训练馆。
秦一铭晚上还有加练。
白悄好声好气地哄着自家闷闷不乐的男朋友:“别动不动就请假了,我有机会都会来看你的,而且你们训练课也快要结束了吧,下个月不就是两校联谊赛吗。”
秦一铭哀怨地看着白悄:“你就是觉得我是个累赘。”
他把脑袋抵在白悄的肩膀上,双手搂着白悄的腰,像一只受了委屈泫然欲泣的大狗狗。
还好白悄拉着秦一铭躲到树后,不然人来人往的,他们这么黏糊,又要被同学们批判“狗情侣挡着道”了。
白悄摸摸秦一铭的脑袋:“你乖一点。”
秦一铭去亲白悄的脖颈。
白悄吓了一跳,他那处肌肤又嫩,十足的细滑敏感,秦一铭唇覆上去,痒得不行。
他把人脑袋从自己的脖颈处掰开:“好啦,拜拜了,又不是见不到——”
“我警告你,你不要和那什么特比亚的江驰有什么牵连。”
秦一铭突然抬头嘶嘶警告道。
果然,白悄五年前喜欢江驰的事情,还是在秦一铭心里扎了一根刺。
“真没什么呀,他现在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只是朋友,再说我现在不是你的男朋友吗。”白悄无奈,还是耐心地说了。
他再三保证,又主动踮起脚给秦一铭好几个脸颊啵啵,这才被男人放过。
秦一铭最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白悄松了一口气,一转身,却愣住了。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站在他的身后,离他不是很近,却也不是很远,大概十几米的距离。
江驰双手插着兜,修长挺拔的身姿在路灯下清晰可见,可能是没什么表情,冰冷的侧面距离感十足。
他的手脚似乎已经伤好了大半,只手指处还系着白色的绷带,但露出来的指尖皮肤完好。
白悄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江驰从裤兜里掏出一件东西,手上的细节自然暴露在白悄的眼里。
“江驰?”
白悄有些犹豫,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叫了他一声。
他有些畏惧,因为江驰此时面无表情,只在他转头时和他对上了视线,此后便目光转移,像是根本没有看到白悄似的。
男人拿着那张门禁卡走向训练馆的大门,“滴”的一声,机械围栏开启,江驰就要迈步进去——
“江驰!”
白悄又叫了一声。
他确定看到男人的身体顿了一下,伸出去的脚也似有若无地收了回来。
这仿佛是个隐晦的信号,而白悄立马读懂了这其间的含义。
他小跑过去,第三次叫男人的名字:“江驰。”
白悄来到了江驰的身后:“江驰,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驰转过身来,视线落在白悄的脖颈之上,又轻飘飘移开来。这举动很微弱,不仅白悄没发现,江驰自己也没意识到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不答反问,漠然地站在门口,似乎急于进训练馆、不想和白悄多说的模样。
白悄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小声道:“我、我送我男朋友回去训练。”
他伸出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唇,脸色有些尴尬:“你……你都看到了?”
江驰似乎没想到白悄会这么直接,很明显地怔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抿住了唇,训练馆门口的灯太过昏暗,以至于映照得他脸色有一种难以言描的惨白。
良久,江驰才淡淡道:“看见了。”
他手指捏着门禁卡,指关节处绷得很紧:“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
白悄不知道江驰在生什么气,他对江驰突如其来的冷淡态度有些适应不能。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也是每天在这里训练吗?”
男人掀了掀眼皮,语气很淡:“我们特比亚每次交换过来的学生都住这里,白天也会在此进行训练。”
“那你的伤呢?”
白悄盯着缠在江驰指关节处的白色绷带,担心地问道。
江驰一直侧对着白悄的身体,在此时完完全全地转了过来。
他面对着白悄,个子很高,深蓝色的眼眸从高处落下两道冰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