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还以为他是上门来问罪后娘在县府挨板子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为没有酒和肉恼怒。
“你们把我嫁给了沈家,说是卖给沈家也不为过,我有什么理由回去呢?”林飘轻描淡写的看着他俩。
林苕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激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敢这样和你老子说话,你欠教训了是吧?!”
他还没走到林飘面前来,堂屋外已经冲进来两个少年,怒脸看着他:“老东西,你干什么?!”
“林飘,你什么意思,你还要和你老子动手不成?”
林飘耸耸肩:“我肯定不会和爹动手,但是他们要动的话我也拦不着啊,毕竟你看,他们这么年轻力壮的,我可禁不住他们推。”
两个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但身量不错,他也听他大儿子说了一嘴,说有个叫二柱的,别看年纪小,力气很大,大人都不一定顶得住他推一把,他们现在哪有要推林飘的意思,明摆着是要对他动手。
林苕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林飘的鼻子:“你和你阿父果然是一个德行,老实不了两天,现在就不认亲爹了。”
“你来到底是要什么。”林飘看着他。
林苕嘴里骂骂咧咧,绕着圈子从他阿父嫁给他就爱和别人眉来眼去直骂到林飘出嫁前还在和林远拉拉扯扯,只差把淫贱两个字写个大字报了。
林飘掏了掏耳朵,他倒是想淫,现在夜里这么无聊,奈何条件不允许。
话绕到最后林苕又一拍桌:“你现在日子过得这么红火,还不是多亏我们把你嫁到了这好人家,你小叔子收学生赚了不少在你手里,你怎么也得给我们几两银子吧?”
“几两??!”林飘真被吓了一跳,直到现在他在村子你见过的最大的金钱单位都还是吊,一吊钱就够花销许久了,他怎么敢开口就要几两的。
林苕一看林飘的态度也不像装的,但话传到他们村子的时候,人人都说林飘从县府里带了不知道多少好东西回来,县丞老爷又给了赏赐,又收了半个村子的学生,每个学生都要给束侑,什么鸡呀鸭呀收得数都数不清。
“没有几两,那三四吊钱你总是要给的,还有些鸡鸭给我装一些,也不要你做好了,我提回去自己杀,做来下酒。”
林飘有些惊讶,难怪他娘家这么穷,都这么穷了拿了鸡鸭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养着下蛋,而是杀来下酒。
“没有鸡鸭,家里的东西都是沈鸿的,学生也是沈鸿收的,钱也是沈鸿的,要我拿是什么都拿不出来的,要是非要拿,只能算是你抢了沈鸿,到时候沈鸿告官我是管不了的。”
一听见告官两个字,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林周氏脸都绿了,没有谁比她更知道告官的威力了,她在堂上被掌嘴四下,还不是用巴掌打的,执行的衙役手里拿着薄木板,十下打下来脸肿得老高,后牙都晃了,养了好久才养起来。
后来又打了十板子,要不是她男人找了乡里的乡亲用木板车把她拖回去,她哪里走得回去。
林周氏磨了磨牙,她吃够了教训,知道林飘是个聪明的,心也狠,一点旧情也不念,看起来轻飘飘的不担事,实际主意都是他在拿。
林苕被告官两个字震住了,大吼了一声你敢!色厉内荏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要说真见官他也是怕的,何况外面都在传,林飘得了县丞大人的牌匾,是和县丞大人有交情的人物,哪里是他们现在比得了的。
林周氏见林苕不说话了,硬生生堆出笑来赶忙道:“咱们一家人,什么动手不动手的,你让这两个小伙子出去,咱们一家人自说自的事,哪能让旁人听去。”
林飘不知道她还要放什么屁,但不听完显然他们是屁股生钉子不肯走的,便看了二柱二狗两眼:“你们再去外面等等。”
二柱二狗扫了林周氏和林苕一眼,转头出去了。
“林飘,上次告官的事情,我也不记恨你,咱们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你现在过得好了也让我们沾沾光不是应该的事情吗,不过刚才你说得也没毛病,这里是沈家,现在东西都是沈鸿的轮不到你,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家业是你帮他立起来的,到头来还什么都不是你的,现在他还小自然什么都紧着你吃喝用,等以后年纪一大,娶个媳妇,恐怕就不把你放眼里了。”
林飘看她绕了这么远:“你想说什么。”
“你要是不愿意帮扶娘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要知道,你靠得住的只有娘家,既然你说了,沈家样样都是沈鸿的不是你的,我有个主意,肯定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