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入耳,林飘勉强听着,等着她的下文,反正好话说完了后面肯定就没什么好话了。
“你既然是回来祭祖的,怎么好只祭拜这几座坟,这事得好好准备准备,可不能烧点纸就过去了,你看,我们把沈家所有人都叫来,你去拜一拜祠堂吧。”
一旁的二婶子听见这话都惊呆了,要知道祠堂可是男子才能去拜了,林飘别说不是男子了,甚至不是姓沈的人,让他拜祠堂可以说是给了非常大的尊荣了,以后他在沈家这一脉,都是响当当说话管得住事的人了。
林飘听见这个提议,心里却是很无语,他真的真的很不喜欢这些繁琐又没必要的东西,祭祖烧点纸钱把消息告诉祖先还在林飘能理解的范围内,但是什么拜祠堂感觉就太扯了。
而且自从俩沈分家,小沈家本来就没祠堂可言,所谓的祠堂也是大沈家的祠堂。
“嗯~这怎么好呢?我们不是早就分家了吗?而且我一个哥儿,怎么能拜祠堂?”
大伯娘听他这样说,笑着道:“没事的,沈鸿没回来,长嫂如母,你是替他回来的,你替他拜祠堂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分家又不分祖宗,到底还是一家人,你说是不是。”
这个法子是大伯和大伯娘提前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沈鸿聪明,他们不一定拿得住,既然现在林飘先回来了,他们就先抬举了林飘,别说十里八乡,就是说到县府,哪有听说过让哥儿拜祠堂的?还是外姓的哥儿,家族中这么大的殊荣,她就不信林飘不心动。
只要拜了这个祠堂,分家的事就抹过去了,他们就又算一家人了,沈鸿又听林飘的话,过了林飘这一关,沈鸿就算回来一半了。
林飘一脸柔弱的看向他们:“不行!我怎么可以拜祠堂!我一个哥儿哪里担得起!会折寿的!”
大伯娘说来说去说了许多,林飘就是坚定的表示,自己这种守规矩的好哥儿,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大伯娘说得嘴皮都干了,看着林飘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最后实在无法了,只能叫他再考虑考虑,然后低着头继续烧纸。
大伯娘说完了,二伯娘又凑上来,在旁边问:“沈鸿中了举人,你们往后不是又要从县府搬到州府去了。”
“还没想好呢,得再琢磨琢磨。”林飘敷衍道。
二伯娘拍了拍大腿:“这还有什么琢磨的,沈鸿中了举人,有机会在州府落脚了,你们还考虑什么啊?直接搬去州府呗!州府的日子那多快活。”
林飘有些意外,没想到二伯娘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没过三秒钟,就听见二伯娘继续道。
“只是可惜了你们在县府的产业,又是酒楼,又是铺子的,你们一走,这县府可就没有信得过的人了,把产业交给别人哪能放心?你看你夫兄,能识会断,让他们去帮你们看着点产业,也免得外人心思不好管不住。”
林飘一听,这算盘打得简直震耳欲聋。
“二伯娘,这些产业也并不是我和沈鸿的,是别的开的,我们帮着管而已,人还在的时候说起来是半个老板,要是我们去州府了,自然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是人家的产业,我怎么好还去指手画脚呢。”
二伯娘立马变了脸,显然不信:“谁的产业?”
“温家的产业,洛都温家,他们少爷来这边进学,随便经营了一点产业,和我们可是没多大关系的。”
二婶子在旁边连连点头,帮着林飘说话:“我们都只是在帮人家做事的而已,店和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他们哪里知道什么洛都温家,但听这个名号也能猜到是来鹿洞书院读书的世家公子,顿时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就是觉得林飘在撒谎,可是她又揭穿不了林飘,这么大一口肥肉就吊在面前,可人家就是一点都不给她沾边,叫人怎么不急。
一旁的大哥和大嫂还不停的用眼神警告她,叫她不许再惹着林飘,人家今时不同往日,过往打打闹闹也就算了,现在再打打闹闹,那可就不是什么简单的恩怨了,那叫冒犯,冒犯了林飘,他回去对沈鸿上一番眼药,沈鸿肯定是只帮着林飘的。
他们说来说去,纸钱烧了一大堆,林飘什么都没答应下来,不管是开祠堂祭祖这样的好事,还是让沈渊沈波帮着打理县府的产业的事情,他都好似一问三不知一样,永恒三连,不行,不敢,不关人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