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总是冻得耳朵脸发红,二婶子便用之前攒的兔毛给他做了一个护耳,雪白白毛茸茸的簇着脸颊。
后来二婶子瞧他戴着好看,又给沈鸿和二柱做了一个。
二狗瞧着眼馋,问二婶子要了一张存着的兔皮,拿回家让他娘也给他做了一个。
其他学生见状,但凡是自己打中过兔子的也都来讨了一张回去,只有大壮因为体弱,从没在锻炼课上打中过什么,冻得鼻尖红红的也不上来说话。
二婶子见状便私下送了郑秋一张,他给大壮也缝了个护耳,第二天大壮戴着欢欢喜喜的来上学了。
林飘带着白毛护耳,二柱戴着黑毛护耳,两人拢着袖蹲在兔子窝前,看着新下的小兔子瑟瑟发抖的挤成一团。
“真能生啊,居然生了十一个。”
二柱点了点头:“我听李守麦说兔子就是这么能生,有的一窝能生更多呢,说是两个月就能生一窝,一年能生六窝,每个崽养六个月就又可以生崽。”
“天啊……”
二柱装模作样的晃头:“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兔子肉,兔子皮,吃不尽,用不尽!”
林飘赶紧让二柱打住:“哪有当着人面这样说的,也太可怕了,走,我们里面说去。”
林飘站起身,二柱抖抖身上雪快步跟进去,沈鸿戴着一个灰毛耳罩,手上捧着一册书正坐在火炉边看,室内光线有些暗,便显得他皮肤格外的白,昏暗中有着一层细致的光泽,薄玉似的肌理,沈鸿见他俩进来了侧眸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落在书上。
林飘和二柱烤着火继续商讨兔子大业:“你说咱们要是能养兔子,是不是就不用打兔子了,来源稳定,成长周期快,还不用花钱。”
二柱点头:“是好养的,我现在也会给兔子接生了,多养兔子咱们不愁肉吃。”
林飘说着说着看了沈鸿一眼,他本是想问沈鸿有什么意见,看这么一眼话反倒没说出口,目光盯在他露出来的一小段脖颈处看了好一会。
之前沈鸿还是一个标准的小少年,他的外表还没有明显的男性特征,但这才没过去多久,他似乎长了一点喉结?
虽然并不明显也不具备力量感,依然还是少年的纤细感,但脖颈处很明显有了起伏线条。
沈鸿察觉到他的目光:“嫂嫂?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看书。”林飘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沈鸿谈论任何生理发育的问题,估计沈鸿这个小古板也不想在他嘴里再听到任何有关生理发育的问题。
长得真快啊。
这就是养孩子的感觉吗?
林飘在心里感慨,等到了傍晚,二柱和沈鸿各自回他们的屋子休息或背书,林飘就坐在炉子边和二婶子还有秋叔感慨这个事情。
二婶子点头:“不是小孩长得快,是日子过得快,只是像咱们没个几年看不出变化,但小孩就一天一个变,唉!说起来你当时给沈鸿订衣服的时候就该想着点这个事,这样长得快,今年的衣服明年还能勉强再穿穿,今年订的裤子恐怕明年就穿不了了!”
林飘大惊失色:“我忘了!那岂不是明年不止得多添两件衣服了,得全都准备新的才行!”
“就是啊!”
林飘想想都肉痛,皱起了脸:“冬衣好贵的……”
看来明年到了县府,得给沈鸿再拉点赞助商才行。
说着说着二婶子突然道:“现在十四号了,算算日子沈鸿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林飘有些茫然,别说沈鸿的生日了,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不清楚:“我不知道,沈鸿也没和我说过,二婶子你有印象吗?”
“我有点印象,以前他爹娘还在的时候,他也还小,他爹娘每年都要给他办,弄上一桌好菜,还常常请我们过去吃,好让我们这些邻里以后多照看一眼他,后来他爹娘去了,就他大哥在,成天埋着头的过日子,他在王童生那边读书,不是过年也不给他放回来,后来就没办过了,但大差不差就是这段日子。”
“婶子你再仔细想想。我要给他办生辰总不好叫他自己先给我讲清楚是哪月哪日吧。”
“这倒也是,我再想想。”二婶子认真的想了起来:“反正差不多是月底,我记得是月末的时候了,我记得有一年,当时算着还有二十来天不到就过年了,想着留着鸡鸭过年吃一直没宰,正是我大儿子嘴馋想吃鸡鸭的时候,然后他们就来请我们了,过去吃了一顿肉二柱他大哥才消停下来的,唉,也不知道大柱现在在哪里,过年吃不吃得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