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实验结果出了点问题,所以耽搁到现在,也就没让室友等她。
收纳柜正好在实验室外墙,陶思素解决掉手头的问题后,垂着头专注地脱实验服往门口走着。
室外温度显然比室内低上许多,她拿出外套准备套上,可死活摸不到另一只手的袖子。
岑安衍见她忽略自己走了过去,层层叠叠的厚穿搭像只不灵活的胖企鹅。对方实在无能为力,岑安衍也确实看不下去了,此刻没多余想法就把痒痒的手伸了出去,协助她把袖子给找到了。
“谢谢。”得救的小企鹅很惊讶看向他,看清人后又带着些羞愧,“喔,是学长,我不小心把你给忘了。”
站在一旁的罗兰映看向她,却是在问自家儿子,“交女朋友了?”
岑安衍有些无奈,“不是,就是找她有点事。”
说着他拍拍陶思素僵硬的肩膀道:“你去前面等我,我马上过来。”
陶思素得救似的点点头,“噢好,那罗老师也再见。”
罗兰映长相是严肃类型,此刻却温和朝她微笑,“再见。”
她朝罗兰映恭恭敬敬鞠了个躬就匆忙跑开。
谁懂啊?刚刚还在指导实验的教授居然是学长他妈,而她刚刚居然还没有注意到对方,真的很想从头再活一次!
罗兰映并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家长,她看向不远处懊恼不已的小女孩,朝儿子理解般地点点头,“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别让人家久等了。”
“好,我这周末先不回去了,周六您让司机接安安下晚自习吧。”他回道。
同母亲告别后,他朝紧低头颅,脚扣城堡的陶思素走去。
“吓到你了?”他问。
陶思素小心翼翼从他身前探出头,见罗兰映已经离去才松了口气,“没,和你们无关,我就是从小到大都特别害怕老师。”
“哦,做亏心事了。”岑安衍说。
陶思素怒,“才没有,我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学生,老师最喜欢的就是我这样的学生。”
她哀怨看他一眼,“哼,像你这样的冷漠鬼肯定理解不了我这样的积极分子。”
“行,那让我这个冷漠鬼为积极小姐赔礼道歉好了。”他说着把手里的小黄鸭挂在了她包上。
陶思素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欣喜若狂,“它好可爱!”
“嗯,是个可爱鬼。”他淡淡回应。
看对方爱不释手的模样,岑安衍放了心,“不过之前弄坏的那个再等我想想办法,得过段时间才能还你。”
岑安安找的手作娘排期都到后年了,他出钱再加急也还得再等一两个月。
陶思素感激地摇摇头,“本来上次都是为了救我才弄坏的,学长送这个给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他再多就显得我得寸进尺了。”
“你得寸进尺的还少吗?”他幽幽开口,并按向了下行的电梯,“行了,这个你不用操心,抓紧时间吃饭吧,下午不是还满课吗?”
“我觉得我很克制,明明是学长太热情。”她不满回道。
“谁刚刚还说我是个冷漠鬼,怎么积极鬼还有两副面孔?”岑安衍侧头看她。
陶思素举手,“我说的,我承认,女子汉敢作敢当,我绝对不推辞。”
“嗯。”他随口应了声,像是在敷衍无理取闹的小孩。
电梯刚刚下至一楼,陶思素欲开口再战却忽然有些受不了嘴里的干涩。她收起战线,改仰起头可怜巴巴望向他背后的背包,“学长,你有带水吗?”
实验楼只提供一百度的开水,不放凉根本没法入口。陶思素早上的包子吃得咸,和室友们又相隔老远无力求助,忘带水杯的她硬生生熬到了现在。
她倒是想坚持到宿舍或是食堂,但实验楼离生活区很远,等现在走回去还要好一会儿。想了半天,她还是准备来岑安衍这碰碰运气。
运气倒还真被她给撞上了,岑安衍不计前嫌,大气帮忙,“我妈办公室有,你先等一会儿,我去帮你拿。”
陶思素有求于人,此刻合手乖巧点头,“好,辛苦伟大的学长大人啦。”
岑安衍被她那星星眼看得有些哽噎,他抚了抚额角拦住她再欲表现的动作,“行,多余表示就不必了,展示到此为止。”
办公室角落摞了好几箱矿泉水,岑安衍拿出一瓶往外走去。忽的被冻人的风吹到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找来干净的杯子给倒出来半杯,又去接了半杯热水中和了一下温度才拿给陶思素。
陶思素捧着杯子吨吨吨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好像久旱的沙漠遇上了绿洲。
岑安衍有些惊讶,他在她眼前摇了摇手中的水瓶,“渴死鬼?要不再来点?”
陶思素迫不及待点点头,积极的像是幼儿园里抢答的小朋友,她声音清透响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