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衍摇摇头,“没事,我几步就到宿舍。”
他说着把零食袋挂在她左手上,又把围巾摘下叠好塞进她的双肩包里。
他微微往前推了她一把,“沿着边缘走,稍微能挡挡雨。”
说毕,他转身迈入淅淅沥沥的雨水里离开了。
天气到底不算好,冷风混着交杂的雨水穿透着布料每一个缝隙。
半夜,岑安衍迷迷糊糊发起了烧。
他强迫自己去上了早八的课,结束后刚回到宿舍床上就昏昏沉沉似乎睡晕了过去。
周哲见他那绯红的脸色有些担忧,他出声问:“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岑安衍咳嗽两声,“没事,有点着凉,睡一觉起来就好。”
“你昨天不是带桃子醋去检查吗?咋回来反倒自己一身病?”周哲疑惑问道。
生病的岑安衍显然好说话多了,他张口声音干涩,“出去逛了逛。”
周哲自动运转大脑开始分析相关信息,他暗笑得出一个结论,于是立刻电话拨给陶思素。
“桃子醋同学,岑安衍昨天是不是一天都跟你在一块呢?”
陶思素答:“差不多吧,不过他没留在女寝睡觉,难道他人不见了?”
周哲被她的脑回路创到了,他重新整理思绪,良久才继续说话。
“那倒不是,只是岑安衍昨天跟你逛一天后,回来就一病不起了,所以我想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周哲有私心,陶思素并不知道,但她确实觉得岑安衍的病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于是她迅速紧张起来。
“那他现在还好吧?”
“唔,”周哲故作神秘,“这不好说,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我进不来男寝怎么办?”陶思素有些发愁。
“这你放心,待会儿我去楼下领着你上阿姨那登个记就成。”周哲信誓旦旦道。
有了底,陶思素将自己药箱里的药一股脑挑了些塞进包里,就披了件外套匆匆忙忙往男寝赶。
周哲领着她进了宿舍,他指了指靠近阳台的床位道:“喏,在床上睡着呢。”
陶思素不可能直接爬人家床上看,可自己身高又不足以她站在地面直接与他面对面。
不过周哲替她想了个办法,他摘去岑安衍椅子上的坐垫,又抽了几张纸垫上,“你踩着凳子看一眼。”
陶思素乖乖点头就踩了上去。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阴雨绵绵的天空一片阴沉,没开灯的室内光线暗,很适合用作睡觉。
但陶思素还是担心自己直接掀开对方的帘子会让他不适应,于是纠结良久还是把自己的小脑袋塞进了床帘里。
周哲见她头直接钻了进去,在底下张着个嘴惊讶极了。
岑安衍的被子盖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对沉闭着的眼睛和布满汗水的额头。
陶思素眉头紧皱瞧着他,她有些纠结自己要不要动作。
拥挤的环境多了个人,即使意识模糊,岑安衍依旧醒了过来。
他被面前凑着的小脑袋吓了一跳,人下意识往墙角缩了一段。
待看清人形后,他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你啊,也看看我昨天是不是闯祸了。”陶思素一面回,又很担心地问:“我能摸摸你吗?”
她想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
“跟你没关系。”岑安衍抱着被子靠坐在原地墙角有些无奈,“你是女生,但我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只是摸摸额头也不行吗?其他我哪都不碰。”她委屈巴巴说。
岑安衍嗓子哑得厉害,他有些讲不出话,只是无奈地把头向她靠近,任由她用那双柔软细腻的小手在额头上摸来摸去。
她说:“好像不烧了。”
他压着嗓子回:“嗯,晚上爬起来吃过药了。”
他看着她的沾满自己汗水的手道:“下去洗个手,站凳子上不危险吗?待会儿掉下去了怎么办?”
生病中的岑安衍温柔顺从了许多,陶思素同周哲一样也有这样的感觉。
周哲在底下听到对话,姨母笑个不停,“放心放心,老奴在底下扶着呢,你们尽管聊就是了。”
岑安衍没理,自顾自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身上的睡衣被浸湿了一大片,陶思素跳下椅子盯着他腰部的汗水眉头紧蹙。
那一大片的衣服牢牢贴在他精壮有力的腰腹,白色睡衣下的肌肤若隐若现。
岑安衍刚刚变至苍白的脸又泛起一丝红晕,连带着耳尖都有可疑的色彩。
他伸出手在空中挡住她的视线,沙哑的声音像是恳求,“别看了,去洗手。”
周哲在一边笑得不能自已,岑安衍甩给他一个眼刀。可惜没用,他现在看起来一点儿攻击力也没有,像只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