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蚊子泛滥的夏季到来,陶思素每个月总有几天会在朋友圈痛斥恶毒老蚊, 且固定发生在大部分人已经熟睡的午夜三点。她坚信是自己那可疑的O型血给蚊子发了密语, 才招致这种无妄之灾。
陶思素低头看了一眼黑色斜挎包上的香囊,语气有些兴奋,“太好了,要是有用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再被袭击了!”
别人出门喷香水,陶思素出门只能乖乖抹花露水, 即使抹的分量不大,但她还是觉得自己都快腌出香味来了。
岑安衍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笑了笑,“你少吃点甜的说不定更有效。”
“想让我戒糖就直说,干嘛找这种借口。”她朝他比了个鬼脸,表达着自己的不服。
岑安衍捏了捏她因炎热晒出来红晕的脸颊,无奈道:“少吃点总归没坏处,昨天的蛋糕你一个人都吃掉三分之一了。”
“还不是因为你不怎么吃,我这不是不想浪费嘛。”她疯狂给自己找着借口。
岑安衍假装理解,“噢,你人还挺好的。这样吧,为了不辜负你的好意,我下次生日把蛋糕改成其他不甜的东西吧。”
陶思素:......
两人吃过饭后在周遭逛了一圈,中途陶思素说想去上个厕所,就把包交到了岑安衍手里。
“我去卫生间上个厕所,你先在这家店等等我吧。”她说。
岑安衍将包挂在肩上,又出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问:“你知道厕所在哪?”
“知道的,刚刚咱们有路过。”她怕他不信,又补充道:“就在前面两家店的拐角那。”
“我陪你过去。”岑安衍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不用啦,女厕所门口排了好多人,你又不能跟着我去里面排队,而且外面太阳又这么大,你还不如在这等我呢。”她继续说服着他。
迎水古镇位于朝溪市的边缘,同时交界于邻省的永合市,景色宜人又相对凉爽的环境大大吸引着两方的居民前来游玩。很何况是暑假,又加上占据周末这个优势,这两天的迎水古镇游客只多不少。
岑安衍见她很坚决的样子,拉过她嘱咐两句才放人离开。
在店里又逛了一会儿,手表上的分钟已经从3走向了6,足足过去了十五分钟也没见人回来,岑安衍沉不住气还是选择走过去找她。
女卫生间的人已经排到了门外的蘑菇雕塑,但没见陶思素的人,岑安衍只好掏出手机打电话,却发现熟悉的男声在肩上的斜挎包里响起。
他眉头紧拧,开始懊恼自己居然会忘了提醒对方带手机这种重要的事。
他强压着担心又等待了几分钟,却还是无果,于是只好拜托一个女生帮忙进去问问,但依然查无此人。
岑安衍的心靠着一根细线悬挂在高处,有种会随时坠落的感觉。
他没细想,沿着原路又加速跑了回去,却还是没有等待的人。
他问一旁补货的老板,“您好,刚刚有看见这个女孩吗?”
他给他看自己手机屏保的照片,“个子不高,今天穿了条牛仔背带裤,您有印象吗?”
“你我倒是记得。”老板抬头胡乱瞥了一眼,“但这小姑娘我是真没印象了,我这店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这我哪记得住?小伙子,你这是为难我。”
虽然答案早有预料,但岑安衍还是无端添了几分失落。
老板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又念及人家刚刚凭着一张俊脸在短短十几分钟里给自己添了好几笔单子,他善心大发建议道:“这样,你去游客服务中心用大喇叭喊一嗓子,只要你女朋友没被拐走,保准她一会儿就能找到你。”
老头说话不经思考,等面前的俊脸在三十来度的炎热环境下还发起白,他才意识到自己这张乌鸦嘴又犯了什么罪。
他假意扇了自己两巴掌,赶紧解释道:“哎哎,你看我这张臭嘴。我们这风气好着呢,我长到六十岁还没听说哪家娃有丢的,你可别信了我刚刚的胡言乱语啊。”
岑安衍无心听他解释,他匆忙点过头就往服务中心走。
服务中心处前来咨询的游客很多,岑安衍站在门外有些心神不宁。眼前的场景还有些熟悉,上一次他也是这么找人的,可偏偏同样的错他又犯了第二次,他再次将人弄丢了。
陶思素去上厕所的时候,队伍甚至排到了蘑菇雕塑后面的垃圾桶处,顶着烈阳的她有些烦躁,但还是不得不加入队伍之中。
被酷暑折磨到神志不清的陶思素眯着眼往前缓慢挪动,路过的于洁裴和陆阳华看见队伍里的陶思素走了过去。
“两百米外也有厕所,而且排队的人并不多。”于洁裴小声道。
陶思素听到声音,逆着阳光仰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感谢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