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释舟疑惑，但也认真地回看她。
“方释舟，你说现在这一刻，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怎么会又遇见你呢？居然还和你在一起了，好荒唐啊。”
路千的眼里泛着水光，但却是笑着的。
“千千，过来。”
方释舟另一只手敞开，做怀抱状，路千正想着要怎么靠近，就被方释舟抱过去，她转了个方向，像公主抱一样坐在方释舟的腿上，头刚好能靠在他的肩膀。
下一秒，路千感受到方释舟越来越近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她脸上的发丝被拂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接着是唇角，鼻尖，额头，吻得虔诚又克制，最后是她的唇，离开的时候还发出了“啾”的一声，路千的脸立刻红了。
“方释舟你怎么了…”他突然这样有点奇怪。
“他还碰过你哪里？”
“啊？”他是谁啊，愣了一秒路千才反应过来，方释舟说的“他”指的是卫焕明，他的男朋友果然又吃醋了。
“现在觉得真实了吗？我在吻你。”说完方释舟又吻了她一下。
“真实，比任何时候都真实。”路千笑着摸摸他的脸，“也比任何时候的酸味都重。”
“嗯。”方释舟一点也不否认，他现在就是烦躁。
“别气啦，我和他都没有什么，你看，我的初吻是你的，初恋也是你。”路千玩着方释舟的手指，“其实我那个时候，更多的是生气，因为他骗了我，包括那些对我的好，都是半真半假，我对他也许都算不上喜欢，只是单纯的好感吧。”
“嗯。”
方释舟虽然回应非常简洁，但其实心里已经平衡了，特别是路千说他是她的初恋，但他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大坑在等着自己。
“哎，方释舟，你还没有和我说过你的事情呢。你…之前有交过女朋友吗？”
方释舟一瞬间特别懊悔，特别想穿越回十年前，和自己打一架。
路千看方释舟的表情有些僵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虽然她不是小心眼的人，但知道方释舟有前任，还是会稍稍有些不舒服。
“方释舟先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那坦白有什么奖励吗？”方释舟想最后再挣扎一下。
“要什么奖励，不坦白女朋友都要没啦。”路千清醒地提醒他。
方释舟埋在她的肩头笑。
“还记得我说过，我是高三才回来的。”
“嗯，记得。”路千点头。
“高一那会儿，刚和我爸去了邻省，我在那上了两年学，但我不太适应那里，我爸又忙于工作，几乎不怎么关心。高一的时候交了个女朋友，当时有好奇的成分，也有气我爸的想法，当然只达成了前者。”
“什么叫好奇啊，学霸对新世界的好奇吗？”
方释舟听出了路千话里酸溜溜的味道，但这件事确实是他年少时犯傻了。
“不知道，当时有个女生向我表白，她说她想待在我身边，我就答应了，但我们也是什么都没有，牵手拥抱都没有。我其实并不喜欢她，她可能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最后分开也都挺平静的，她说我对她太冷漠了。”
路千听完他的话，呆在那儿，她很细微地捕捉到了那句话，“她说她想待在我身边”，她想到了方释舟不太好的原生家庭，他内心是非常渴望陪伴的吧，所以才会当那个女生说，想待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答应对方。
路千特别想抱一抱他，所以她确实也这么做了，伸手环住了方释舟的腰。
方释舟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已经做好路千会生气的准备了，但没想到她却抱住了自己。
“千千，你不生气吗？”方释舟柔声问。
“生什么气，气你过得不好吗？方释舟，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你看，我爸妈对你比对我还好，我也会对你很好的，你一点都不冷漠，你让我的心都是滚烫的。”
虽然这样说很羞耻，但路千不在乎了。
方释舟抱着路千，感受她的体温，他现在无比渴望，就这样和她一瞬间变老。
“千千，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路千从方释舟的怀里起来，她好像确实从来没听他说过，她一直以为是他们两个重逢之后。
“不是你回国之后吗？”
方释舟摇摇头。
“是在高二。”
“啊？你不是在邻省吗？”
“春节回来的时候，我在书店看到你了。那天初中的朋友聚会，有人提到你，没想到结束后我去书店买书，就碰到你了。”
“嗯？那会儿我做了什么吗？”
“你把剩下的钱都给了门口的流浪汉，后来你同桌把你拽走了。”
路千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是方释舟那个时候就这样喜欢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