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玉这个人物,原本名不见经传,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萧家一倒台,她立马就上位了。
莫非当年柳明玉的上位就有什么蹊跷?
英王琢磨着,越发觉得柳明玉当真和那块石头有联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得去看看才行。
趁着夜色正浓,英王从宫殿里出来。他记得阮棠说的,是御花园池塘的南角。
夜里的路不太好走,他好不容易摸索到那里,却发现这里哪有什么石头,明明是一片空旷的空地。
就在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阮棠的声音:
“英王爷还真来找那块石头了?”
“阮棠,你别太嚣张了,”英王恨恨地盯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阮棠无所谓地笑道:
“我一个小官,能怎么样?不过是俸禄微薄,想弄点钱花花。”
英王的心里这才稍微安稳了一些。不过是敲诈而已,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他问道:
“你想要多少?”
阮棠十分欣喜:
“这样说来,王爷是想买下那块石头了?”
英王冷笑:
“是又如何,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可是这笔生意我可做不了主,王爷要不问问我的老板,看她肯不肯卖。”
见英王气得五官都变形了,阮棠笑得越发好看了。
英王不解地皱眉:
“你的老板……”
“她的老板,”一个苍老的女声忽然响起,“是哀家。”
话音落下的刹那,御花园里瞬间灯火通明。无数的侍卫和士兵点起火把,把整个御花园照得如白昼一般。
英王的脸上立刻没了血色,甚至在太后和皇帝现身的时候都忘了下跪。
“臣、臣……”
一句话都说不完,英王的身上早就浸满冷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太后的面孔一半隐埋在黑暗中,晦暗不明,但看向英王的眼神却灼然发烫。
她缓缓说道:
“看来,英王是承认那块石头的存在了?”
英王百口莫辩,一个字也说不出。
……
“英王的事是家事,不宜外扬,刑部正在秘密审讯。”
宫殿里,太后悠闲地捧着茶盏,对皇帝说道。
皇帝伸个懒腰:
“就让刑部去审着吧,反正朕已经安心了。”
这孩子,对政事还是这么不上心,太后在心中叹道。从前有英王这个威胁,皇帝还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往后没了英王,连摄政王也不再了,这孩子不知道还要怎么难管呢。
阮棠侍立在一边,看着太后的表情,就知道太后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恨太后,也恨皇帝。这样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皇帝,太后还一直捧在手里。明明和柳明玉一样大,太后却从来只把皇帝当作小孩看待,对柳明玉却是百般刁难。
她恨每一个让柳明玉伤心的人。
太后无奈地看了皇帝一眼,继续说道:
“英王承认了自己与明弋有私情往来,这样一来,虽然不能再以刺杀明弋的事给他定罪,但当年的萧家一案就可以重审了。”
听到这里,阮棠的心里怦然乱跳。
萧家一案可以重审,岂不意味着主人家里的冤屈很快就要洗清了?
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主人才是。
自从回京以来,柳明玉就一直称病,不肯见人。连英王涉案这种大事,她这个摄政王也以身体不适推辞了。
只有阮棠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但她不知道主人为何要这样做。而且主人的月份越来越大了,不能亲自照顾主人,这让小狗在夜里常常担心得睡不着觉。
皇帝懒得听这些事。对他来说,知道英王被治罪就足够了,至于为何被治罪、日后如何定罪,这些事自有摄政王操心。没有摄政王,还有太后帮他管。
因此,皇帝站起身来,懒懒地说道:
“太后忙吧,朕说好去晴妃宫里用膳的,先走了。”
“这孩子……”
太后摇了摇头,拿他没办法。
她叫住阮棠:
“方才哀家与皇帝说的事,你可听懂了?”
“臣年幼无知,这种事,不过听个热闹罢了,”阮棠装傻道,又小心翼翼地试探,“太后娘娘,兹事体大,是否要与摄政王商量一下……”
“是她自己不想参与的,”太后乜了她一眼,“怎么,你在埋怨哀家疏远她?”
不然呢,不然是谁在利用柳明玉谋私呢?阮棠心中冷笑,中规中矩地跪下说道:
“臣不敢。”
想到那个即将被自己遗弃的傀儡木偶,太后沉默片刻,还是说道:
“她卧病这么久,你陪哀家去看看她吧。”
阮棠微微蹙眉:
“太后娘娘,摄政王生病,怕过了病气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