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他又变不回来,真要像他说的那么做, 只怕是待会儿光是吱吱那儿就没法解释, 更别说晏端那个心细的家伙。
“铁棍弟弟说什么?他没事吧?”袁稚抓着门上的雕花,又道,“安安,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不用不用,谢谢吱吱和晏师弟,我能处理好, 稍等。”
关易安连滚带爬扑到灵和跟前, 捂着他的嘴警告:“他们走之前不许发出半点声音, 否则今日你就这么湿着吧。”
“接下来按照我的吩咐做, 听懂眨眼三次。”
“唔唔!”灵和用力眨眼,双手撑在地上不停颤抖。
门外两道身影还在,关易安立刻起身滚动木桶:“帮我把它推到里面房间去。”
好在地上有他刚倒出的皂角水,推动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待把桶推到里间,关易安特意把它立在屏风后。
“现在你进去蹲着不许出声,剩下我来处理,听懂点头。”
灵和动动嘴唇,见她表情严肃,只好环抱自己缩进木桶,露出半个脑袋使劲点头。
安顿好这个定时炸弹,关易安快步走向房门,打开一条缝道:“我没事,之前铁棍儿跟我闹脾气呢。”
“这才哄好了刚睡下,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说,可好?”
“安安,你不要对铁棍弟弟那么凶,他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又得了那种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青州,心里肯定害怕得很。”
袁稚面色凝重道:“白日的事我不怪他,你也别再用那事训他,加重病情就不好了。”
她才是害怕的那个好吗?真是男色误人。
关易安微笑应下:“嗯,我明白,谢谢吱吱。”
“还有我,白日的事不怪铁棍兄,关师姐也莫要自责。”
晏端跟着劝解:“真要说起来,是我这个东家没有安排好,光顾着让二位师姐高兴,忽略了铁棍兄。”
“关师姐,我这就多派几个人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便是。”
“晏师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日此事我也有责任,你就别再帮我开脱了。”
关易安浅笑摆手:“你在这府中的处境我和吱吱都知道,现在这样就挺好,千万别再派人来。”
“若是你又因为我和铁棍遭人白眼,我内心难安。那今日就先这样吧,我得回去守着铁棍儿。”
她看向袁稚又道:“吱吱说的对,今日我确实对他太凶了,过会儿醒来他要是见不到我,不知又要吓成什么样。”
“那好吧,我们也不打扰铁棍弟弟休息,若是有事记得叫我。”
袁稚朝屋内挥挥手,拉着晏端快步离开。
目送他们走远,关易安长舒一口气,幸好没叫他们瞧出异常。
她迅速转身锁住房门,走进里间命令:“出来吧,外面地上你弄得脏水,赶紧用你的方法收拾了,我去叫人加热水。”
听到她说要加水,灵和站在桶里隔空施法,地面瞬间变得干净整洁。
他斜靠在桶里,露出惨白的额头,眉目幽怨:“主人,我实在冷得很,能不能快些叫水来?”
还用上苦肉计了?真是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这就去给你叫,祖宗。”关易安斜乜他一眼,补充道,“你能把地上的水弄干,就不知道也给自己烘干吗?”
“别说我没提醒你,一冷一热最是容易惹上风寒,要是你因此病了,我定然要把你送到乾坤戒里,省得传染给我。”
她取下门闩继又道:“热水还得等一阵才能送到这里,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叫人了。”
嘭——灵和窝在木桶里跟着发颤,起身望向屏风外,她竟真的走了。
湿透的青衫贴在身上黏.腻难捱,冷风从门窗缝隙偷溜进屋四处乱转,吹得他喷嚏连连。
想到方才她说要把自己关进戒指的话,灵和急忙躲回木桶,褪下衣物将自己烘干。
拎起搭在桶边的外衫,刚要继续就听得房门被人推开,他连忙抬眼望去,好几个人提着热水跟在关易安身后,正朝屏风这边走来。
眼见着他们就要绕过屏风,灵和赶忙盖上手里的湿衣,背身面向来人。
关易安刚跨过屏风,便被眼前滑过的这片嫩.白湿背震住,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这背不去拔罐可惜了。
“阿姐,是有了热水了吗?”
灵和颤巍巍的声线瞬间将她拉回,同时也引得仆人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领头的管家当即明白,为何公子会输给这个有病的家伙。
“阿姐?”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头看向身后,立刻惊恐缩回桶里。
“阿姐你怎么带别人进来,他,他们……”
轻泣声中夹杂着不解与惊恐,明明都是男的,也不知他在矫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