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再次哗然。
眼见着情势不妙,吴诤当即起身否认:“我没说过,谁人不知幽蚕丹是宗门禁地之物,我一个元婴怎么可能弄到手?”
“聂掌门,还请给我个解释。”云掌门拍拍袁稚的肩,示意她不要急躁。
“这便是我的解释。”聂掌门走到吴诤身旁,当即打断他的经脉,“今日之事,实为我玄鹤门之耻。”
“夏柏,将他押去锁妖塔。”
“是,掌门。”
吴诤惊恐望向聂掌门,见大局已定,埋头低喃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一阵黑雾倏地蹿起,他浑身戾气暴涨,眉心的魔印比之前还要明亮。
“既然你们要舍弃我,那便一起下地狱!”他一掌挥开前来捉他的夏柏,催动魔气在场上胡乱攻击。
玄鹤门长老脸色一白,捏诀唤出紫色法阵,将他彻底盖在镇下:“孽徒,今日我便废除你的修为,绝不能再让你为害宗门。”
啪——紫色法阵应声碎裂,吴诤抬起漆黑的双瞳,任由鲜血从眼角淌下,挥出魔气攻向长老。
“这这这,怎会如此?”玄鹤门长老慌忙后退躲闪。
“他已入魔,大家赶快散开,不要碰到他的魔气!”
云掌门飞身悬在半空,指尖轻点引走他体内的魔气,左手虚空一握,那团魔气便消散无踪。
随后,她又抬手吊起吴诤,在众人瞩目下一掌震碎他的丹田,笑意浅浅:“聂掌门,把他扔进锁妖塔的底层,自生自灭如何?”
“云掌门所言甚是,我也正有此意。”
咚——吴诤被她摔落在地,骨碌碌滚至聂掌门脚下。
“夏柏,快把他收进封印,送去锁妖塔底层。”
聂掌门微微弯腰,赔笑道:“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想不到这人竟执念至此,连洗髓堂的酷刑都没让他醒悟。”
“我代表玄鹤门在此给大家赔罪,今日各门损伤皆由我玄鹤门承担。”
众人闻言,面上不可置否,私下却传音密聊起来。
云掌门落回地面,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得大长老缓缓开口:“咳咳,玄鹤门在我万法宗风光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清查下隐患。”
“这样吧,从今日起,玄鹤门暂时由我亲自管理,直到肃清门内风气再还给聂掌门。”
他站在众人中心,微笑看向对面:“云掌门觉得如何?”
“全凭大长老安排。”
“好,今日的试炼便到此为止,场上均为平局,大家回去继续修炼吧。”
“是,恭送大长老。”
众人鞠躬行礼,跟着自己的掌门飞回师门,对今日之事津津乐道,谁都没有心思认真修炼。
锁妖塔外,看守弟子见夏柏出现,连忙整理衣冠,打起精神恭迎:“见过夏师兄。”
“嗯,你们把门打开,今日有重要犯人必须送去底层。”
底层!那里头关着最凶猛的妖兽,当初还是万法宗所有长老出动才勉强拿下,让大家过了这么久的太平日子。
如今又要送进去一个,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却也不敢怠慢,当即打开锁妖塔弯腰作请。
“夏师兄,今日切磋那么的大的动静,就是他弄出来的吧?”另一名侍卫盯着他手里的金色梵文葫芦,忍不住发问。
夏柏停下脚步,回身点头应道:“嗯,想不到连这样偏僻的地方也能听见。”
将事情大概与他们讲完,他轻笑又道:“没什么好可惜的,修道之人最忌心思不正。”
“你们看守锁妖塔,责任更大,千万不要学他走歪路,最后落得众人唾弃,修为尽废的下场。”
“多谢夏师兄教诲,我们定当谨记。”
夏柏抬起的脚微顿,浅笑着轻声叮嘱:“今日之事也不要妄加议论,做好你们分内之事。”
“是,我们明白。”两人目送他走进塔内,迅速合上大门,转身用秘音继续悄悄议论。
锁妖塔内,夏柏顺着阶梯不疾不徐地走下,嚎叫声愈发可怖,他按下躁动的葫芦,飞身直接来到地底。
“你别着急,还没到地方。”
他伸手解开最后一道禁制,站在黑不见底的深渊前,徐徐倒出吴诤:“这地方干净,我特意给你选的。”
“夏师兄,你能给我幽蚕丹,一定能把我带出去。”他跪地磕头请求。
“师弟啊,你真是糊涂,那幽蚕丹怎会是我给你的?”
夏柏含笑睨视道:“你都知道那是禁地之物,我又如何能拿到?”
“你……你要做什么?掌门只说要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可没有让你把我扔进它的口中!”
吴诤觉察有异,慌忙朝门外爬去,身子却被他轻松提起。
“太晚了,谁叫你今日露出了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