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袁稚捧着双手轻叹。
关易安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又偏头看向他身后吴诤,搂起垂下的鏊尾道:“多谢夏师兄,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们可以走了吗?”
“实不相瞒,夏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他回头看了眼吴诤,意有所指:“两位之前在幻境的过节我也略有耳闻,没想到今日又因为同一件事起了争执,叫我也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物件如此稀奇。”
来了来了,图穷匕见是吧?关易安捏捏灵石,嗤笑道:“夏师兄何意?”
“方才明明是你们的人挑衅在先,对战不成便要哄骗我拿出法器,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外门弟子,没了法器傍身岂不是自寻死路?”
她冷眼瞟过跪地的吴诤,又道:“方才他的所作所为夏师兄都瞧见了,我不跑路难道还要上赶着送死吗?”
“现在你却说我与他起了争执,我真是好生冤枉。”
嘶——守在周围的一众修士全都捏了把汗,她竟敢反驳夏师兄!
要知道,他虽不是掌门,但身份地位也与掌门无异,方才她那些话,分明是要得罪整个玄鹤门。
“你误会了,我并无偏袒同门之意,不过是见大家都对你的法器很好奇,便想借此机会让大家都开开眼,以免有人觊觎,惹来更大的祸事。”
夏柏抿直嘴角,定定地看向她:“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借着职位来压人,这种事她上班时遇到过不少,唯有拒绝才是生存之道。
关易安恨不得当场甩脸走人,小拇指又被袁稚轻轻握住:“玄鹤门我们真的得罪不起啊,安安你就让他们看一眼吧。”
“夏师兄还有这么多人都在,不会出事的,而且我觉得夏师兄说得没错,叫他们看了也能省去不少麻烦,你以后也能安心修炼,不是吗?”
好天真的想法,就他们那豺狼似的眼神,恐怕看了以后只会想着法儿地要夺走灵和,麻烦只会更多。
她拉开袁稚走上前,笑盈盈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是我唯一的傍身宝贝,交出去难免心慌害怕,还请夏师兄体谅我们外门低阶修士的难处。”
“耽搁大家这么久,我都不好意思了,待他日我有信心时,再给大家展示吧,多谢夏师兄青眼,我就先回去加紧修炼了,告辞。”
说完,她转身拉起呆愣的袁稚,径直朝外门走去。
“得了便宜就想走,没门!”
自认为在她手上丢尽颜面,一直没敢开口的吴诤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催动惊世对准她后心而去。
夏柏没料到他会这般固执,敛容暂时封闭了他的经脉,抽回惊世剑也给它下了道禁制。
刚想当众训斥他,强大的威压让在场之人无不战栗,来人声如洪钟:“夏柏,道歉。”
“是,掌门。”夏柏立刻低头拱手,不紧不慢道,“抱歉,方才是我疏忽,不知二位可有受伤?”
关易安一步一顿地转过身来,面对来人艰难开口:“多谢夏师兄相救。”
一旁的袁稚与她互相搀扶,总算是勉强站稳,嘴里还不忘给她科普眼前这位鹤发童颜的掌门。
“安安,这个是现任玄鹤门聂掌门,夏师兄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过段日子聂掌门就要飞升了,如无意外,下一任掌门就是夏师兄。”
哦,难怪能惊动掌门,原来是害怕弟子犯错导致自己飞升失败啊。关易安在心底冷笑,视线直勾勾对准吴诤,含义再明显不过。
聂掌门看到她手里的灵和愣了一瞬,即刻收了威压笑呵呵道:“这位修士没事就好,今日之事本就是由我门下弟子而起,我代表门派给小友赔个不是。”
“不敢,聂掌门只需让吴道友给我赔个不是就行。”关易安紧紧盯着他身后的人道。
自知今日违反宗规还引来了掌门,吴诤心里再气不过,此刻也只能低头开口:“抱歉,方才是我一时冲动,还请道友原谅。”
“之后我会将他按照门规处置,小友不必担心。”语毕,聂掌门抬手就是一劈,将他彻底定住。
望着眼前这个笑面虎,关易安颔首躬身:“多谢聂掌门主持公道。”
“此事已了,大家都散了吧。”
聂掌门领着弟子御风而去,留下的修士也跟着离开,议论声却没停下,关易安无奈叹气,不知明日这件事又会被传成什么样。
玄鹤门大殿,聂掌门语重心长地对身后的夏柏道:“今日你太心急了。”
“是,弟子知错,甘愿受罚。”夏柏跪地回答。
“修道最忌心急,你们俩个都是,带他下去领罚吧。”
聂掌门睨了眼吴诤,又用密语叮嘱夏柏:“幻境之事我略有耳闻,那个法器不是俗物,既然已经择主,便不可硬取,否则只会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