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余浕?”她问道。
“嗯,曾经认识。”老头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典型的高手说话方式。
云词把书中跟余浕有关系的人都想了一次,也没想出这个人跟他有关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这个老头没出卖她,还保护了她。
温酒要下面聚集的人都散了,飞身上了屋顶看着自己师尊怀里的小白猫,觉得可爱:“你这模样倒是更可爱了。”
他说着就想伸手抓过来,被云词一爪子拍开。
“快把我变回来。”云词朝老头说道。
虚微将她放到地上,云词就变成了人形,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叮嘱了句:“近日注意身体。”
“她受伤了?”温酒刚才在下面,对上面的情况不是很熟悉。
云词急忙说:“不是,就是被吓到了。”
她才不想说自己被吓吐了。
老头也不置可否,微微颔首,朝温酒说:“你带你师妹回去休息,最近给她补补身子,有点亏空了。”
云词:“……”这也能看出来?
云词觉得师妹这个称呼很奇怪,温酒大概也觉得奇怪:“师妹?”
“嗯,她说想拜我为师。”
云词满头雾水,小声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虚微慈祥地说:“我知道你以后会说,提前帮你说了。”
云词抓头:“……好叭。”
她觉得这老头是想收自己为徒,但拉不下面子。
不过她也稀里糊涂地戴上了玄剑玉牌,她的玉牌比较闪亮,是金镶玉的,不像温怀钰的只是一块白玉。
云词很满意自己的玉牌,但是不满意他给自己取得新的名字。
守心。
这是虚微给她定下的字,很奇怪,大概是因为她现在没有心吧,才觉得守心这两个字按在自己身上很怪异。
不过名字对她来说只是代号,她都不知道自己说出过多少个名字了。
云词这个名字其实也是她教她杀人的老师,说她去世的女儿叫这个名字,所以把这个名字给她了。
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带有别人生命的名字,但又无法拒绝,只能用了,所幸喊她名字的人几乎没有。
反倒是瑟瑟这个名字被喊的多,毕竟余浕总喜欢喊她名字,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云词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余浕,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把不宜的画面拍走。
“想什么?”温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云词转头看过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跟着温酒出了入微殿,正往温酒居住的杏林峰去。
她当然不敢说自己在想跟余浕上床的事,看向不远处漫山遍野的杏花,随口胡扯:“我要去的静水潭也有很多杏花吗?”
现在她有了新的身份也获得了自己的居住,虚微让温酒把她安顿在杏林峰旁边的静水潭。
“没有,那里只有一汪潭水,还有一棵遮天避月的梧桐树。”
云词嫌弃了,她性子并不沉闷,喜欢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想到居住的地方只有一棵树,一汪潭。
温酒瞧她这皱起脸嫌弃的样子,无奈地笑:“你可真是不识货,那个地方我求了那老头好几次都没给我,现在倒是给你了。”
“那我们来换咯。”虽然杏花不是她最喜欢的花,至少漂亮。
“休想。”温酒无情拒绝,还走快了几分,就怕她会真抢了自己的杏林峰。
云词觉得此人不仅是守财奴还是抠门精。
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看着四周的景色。
白天的九天之巅比晚上更有一番美意,可能这个时候是春天,漫山遍野都是开的灿烂的花,雪白的一片,被风吹来,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云词将落到自己唇边的花吹开,舒展开眉目,伸了个懒腰,心想,这也算是安顿下来了。
*
余浕此时在九天之巅的山脚下,看着开了一山的杏花,挥手间便直接毁了彻底,在满山飞扬的花雨中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把那个可恶的女人给抓回来。
余浕直接回了沧州深潭的船内。
诸桀和莫如月都在这里等他,看到他只身回来,两人都知道他没有寻到人,都不敢问怎么回事,而是恭敬地朝他低首。
“给本君治腿。”余浕坐下朝莫如月说
莫如月一听这话,清楚他可能放弃找‘甄恬’了,心里的石头松了些:“君主,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半个月,而且这半个月你不能乱动,否则就前功尽弃。”
余浕淡淡地嗯了声:“先回虚仑山。”
他消失半年虚仑山虽然有诸桀坐镇,但是有些事情还需解决。
“不找了?”诸桀在一旁问,收到了余浕一个刀眼。
他哼了声没回答,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人直接消失在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