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动作,让余浕心里都想笑。
“禽兽!”云词还是没忍住骂了句, 又缩回被子里当缩头乌龟。
余浕注意到她现在纤细的脚踝之处没有红绳, 眸光滞了片刻, 这才直起腰拍了拍她一直都很敏感的后腰。
云词立刻感觉全身一麻, 抿着唇还不能理解自己身体的变化,余浕淡淡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早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快起来。”
他走到她的放衣服的柜子里, 拿出一整套衣服给她放在桌边,就给蛋蛋喂早饭。
蛋蛋在这里长大了不少,之前出生她不过中指那么长, 现在拉平已经比之前长大了一半多。
她胃口也大了不少,余浕给她喂完肉靡, 又喂了些灵果。
蛋蛋正嗷呜嗷呜地吃着自己的果子, 云词才换好衣服出来,扭捏地坐在余浕的对面舀糖水蛋吃。
并在心里暗暗下决心, 一定要给余浕一个教训, 居然敢在她面前撒野。
余浕看她长睫轻颤, 知道她肯定在心里密谋着什么, 小九九还挺多。
云词匆匆吃完早饭就离开了,族内的事情还有很多要处理。
余浕也没干涉, 直接带着蛋蛋回了蜃林外的小竹屋, 他站在窗边眼睛望向平静的海面。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能维持多久。
*
一连三天, 云词都忙的团团转, 也在等着自己父亲的回信, 但是她发出的信都没有回应。
她开始担心父亲的安危, 整个人焦虑起来。
小君主的脾气一直都不是很好,焦虑的时候更盛,看谁都不顺眼。
余浕也难以幸免。
他找到正在给自己爹爹写信的云词,她今天一天滴水未进,形容都有点憔悴了。
他拎着食盒放到她的面前,云词没好气地说:“我没时间吃饭!别管我了!你烦不烦啊!”
她瞪他,余浕直接垂眸望着她凶巴巴的脸,扣着她的下巴沉沉地问:“凶我?”
“我还不能凶你了?”云词刚好一肚子气,现在有个现成的人,更是憋不住了。
余浕沉吟了声:“自然可以,只是要付出点代价。”
说完伸手直接把她拎走,他和云词的体型差足以让她像是小猫一样被他拎着走。
当然云词此刻也是一只暴躁的小猫:“余浕!你滚蛋!”
她想踹他,余浕又把她扣在怀里,她的屁股被他的手臂拖着,有种难以言喻的羞涩冲散了她此时的恼怒。
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才能确保自己不会摔下来。
这个抱人的姿势让她有种余浕把她当成小孩来抱的感觉。
她脸红了,心里又有些怒意,夹着这几日的烦心事,低头直接咬在他的脖颈之上,借着他出气。
牙齿之下的肌肤同她一样白皙轻软,男性的气息充盈在鼻息间,很冷冽的气息,是属于余浕的。
她躁动焦虑的心莫名平静了几分,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依靠在他怀里,眼眶热的厉害,但是死死的忍着要蓄满眼眶的泪水。
余浕知道她这几日的焦虑烦躁,偌大的火凤族现在外忧内患,她这般稚嫩,能撑住一天两天,久了肯定不行的。
所以她这几天不吃不喝的,却依旧寻不到解决的办法。
“没事。”他抱紧自己怀里瘦弱的云词,带着她到了小竹屋,安静地抱着她。
“余浕……”她一直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之上,声音却哽咽了几分,带着茫然和求助,“我要怎么办?”
她这句话问出来,余浕就能感受到自己脖颈滑下温热的液体。
她哭了。
越是骄傲的人,越是易折。
所以之后的云词,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那么平静和淡然,只要死不了,她就可以无动于衷。
余浕心疼地抚着她的长发:“我会想办法的。”
这段时间余浕在思索一个问题,若是自己救了火凤族,云词还会愿意跟自己回去吗?
余浕向来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情,喜欢上云词是第一件没把握的事。
现在他没办法思考了,只能做第二件没把握的事,帮云词安稳地度过这次危机。
云词不知道为什么很相信眼前的男人,听到他这么说,抬起头,哭的红彤彤的眼睛,还悬着泪水,瞧起来楚楚可怜。
倒是没点小君主的样子。
“你能有什么办法?”云词知道现在的局面很难打开,这片海域确实只有蜃林还没有经历天灾,如同上天的恩赐,但其实是最可怕的恩赐。
余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办法很多,只是需要时间。”
云词其实也不祈求余浕会想出什么办法,看到他沉稳的目光,没着没落的心像是寻到了安定的地方。
她紧紧地抱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体温和气息,疲惫的身体在温热的胸膛之中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