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头就见遮天蔽月的雾气,在深林之中萦绕,跟余浕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他气息像是雪落的松林,清冽冷香,这深林之中都是一种类似淡淡的青草香。
没忍住吸了吸。
这还没吸几口,就看到他回头瞥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写满了‘你这个傻子’的意味。
她也看过去:“我呼吸一下都不行吗?”
反正要被他弄死了,怼几句心里还舒坦些。
“本君只是想跟你说,现在春天到了,你闻到了都是这片深林动物发情的气息。”
云词:“……”
余浕大概觉得她还不够受伤,补了句:“也可能是动物粪便的味道。”
“呕。”她想吐,但是被卡着脖子,实在吐不出来,只能继续犯恶心。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等她都要晃睡着了,余浕和莫如月都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过去,发现这深山的顶峰居然是一汪深潭,现在夜深黑黢黢一片藏着危险。
只有池中心飘着一盏孤灯。
余浕手轻挥,云词感觉身体一轻,往深潭里飞去。
她吓得急忙问:“余浕,你要活生生地把我淹死吗!”
余浕没回应她,正当她觉得自己要掉进潭水里,却感觉落在了实处,伸手摸了下是木板。
诶?她困惑地侧头,发现这居然是一艘大船。
还挂满了灯笼,所以刚才看到的孤灯这里来的。
她坐了起来,就着灯笼的光发现船四周好像有光芒浮动像是一种阵法,也不知道是什么。
抬头远眺向还没过来的两人,心想,他们两不会私会去了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本来平静的水面突然飞起一道水柱,对着她的面喷了过来,她没防备,被喷了个正着。
不用想也是余浕那个小气鬼做的。
余浕知道她在骂自己,没再搭理她,只是听半跪在地上的莫如月说:“君主,你只有今晚的机会拿回龙脉,没有龙脉压住你身上的魔气,就算我们明日去沧家取得了生骨花,也没办法治好你的双腿。”
“嗯。”他淡淡地应着,眉目隐在暗处,看不出喜怒。
拿回龙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莫如月还想再说,但余浕没了耐心: “你回去盯着沧海月的,明早本君与你汇合。”
说完便径直往深潭中心去。
*
云词正啃着桌子上的桃子,跟上次魔气催熟的味道差不多,魔气催熟的更甜一些。
看到他坐在轮椅上进来,含糊地问:“你带我来这里毁尸灭迹吗?”
余浕将没看完的书重新拿到手中,悠悠地说:“我不对你做什么,你也活不过后天。”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再续前缘啊?”她凑到他身边,低着头往下看他,一双漆黑澄澈地眼睛还带着困惑。
余浕手里的书直接拍她的的脸上,冷冷地说:“提前杀了你。”
云词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那你想什么时候杀我?”
“看本君心情。”他靠坐在那里,神情寡淡,但是紧抿的唇能看出他此时并不放松。
因为龙脉重新回到他手中,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活剥,第二个是让她心甘情愿和他神交和双修,只有彻底融合,龙脉才能回到他的身体内。
她是药尸第一种办法对她而言没有作用,只能用第二种。
当初是他没有料到她真实身份的特别,才形成现在的局面。
云词见他手中的书看了许久也没动一页,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脖子上有红点,伸手戳到他的脖子:“你脖子怎么还有红点啊?不会是刚才……”
她的话还没说完,余浕的手就捏上了她的下颌,冷声警告:“是上次你披的毛毯,再敢意淫本君跟别人,我现在就弄死你。”
云词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立刻点头,明白过来当时他为什么要自己滚了。
果真厉害的人都有点毛病,居然对毛茸茸过敏。
她从怀里随便掏出一瓶药:“擦擦药吧,我也不知道你对这个过敏啊。”
余浕扫了眼药瓶的字,脸黑了彻底,没接直接离开了,还不放心地用魔气把她的手脚给绑了。
“你绑着我,我睡哪里?”然后她才发现她不仅被绑着,还要睡地上。
因为这里就一个房间,一张床,看着大,其他房间都推不开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蹦回到余浕的床边:“你这船的房间怎么都打不开啊?”
“坏了。”他淡定地指了不远处空出的地方,“你躺那里。”
云词:“……怜香惜玉一下好吗?”
余浕嗯了声,她以为有戏,然后就听到他说:“没听过这个词。”
云词:“!”文盲龙!
她知道他故意的,俯身直接将他盖在身上的被子席卷走,然后蹦去外面睡。